在家呆了四個多小時,下午一點,薛郎就匆匆的返回了。
見薛郎安全回來了,心裡打鼓了一天的邵胖才鬆了口氣。
薛郎看了眼醫院大門口站著的兩個頭髮染得焦黃的混子,已經快被他忘記的葉四再次浮現在腦海。
不過念頭只是一閃他就收回目光,想了想說道:“邵胖,明天早上八點把我送到中學東面的打石場,下午去接我。”
邵胖一邊拎起車上的麻袋扔給劉忠一邊說道:“行,下午三點前回來就成,還有幾個吊瓶沒打完,下午護士還不樂意了。”
薛郎笑了笑說道:“走吧,少打一個吊瓶沒關係。”
三人拎著兩個麻袋說著走向病房。
剛進病房,薛郎意外的看到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李樹武來幹嘛?
念頭閃動間,薛郎露出笑容:“李主任。”
邵胖劉忠也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李樹武瞅了眼邵胖和劉忠,又看了眼他倆拎著的麻袋,轉過頭來說道:“小薛啊,身體恢復不錯嘛。”
不知道他的來意,薛郎一邊脫掉羽絨服一邊說道:“傷口長合挺好,昨天拆線的,憋了六七天不讓下床,今天終於出去透了口氣。”
李樹武沒繼續這個話題,打著官腔說道:“小薛啊,好了就儘快出院,工作要緊嗎,庫裡給了獎勵,也給你買了幾千塊的衣物,傷口好了就早點上班,總住院就不好了。”
薛郎聽出味道不對了,點了下頭說道:“恩,打完幾個吊瓶,針眼長合了就出院,真憋壞了。”
李樹武似乎來的目的已達到,在薛郎說話中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那就儘快辦理出院回去上班。”
薛郎沒再說話,跟邵胖和劉忠目送李樹武離去,誰也沒有動。
待病房門關上,劉忠啐了口說道:“裝什麼大尾巴狼,就算出院也是你們科長通知,他這不是躍著鍋臺上炕嗎?”
邵胖搖了下頭說道:“薛郎,不知道咋回事吧。”
薛郎疑惑的搖了搖頭:“還真不知道。”
邵胖沒等說話,劉忠接茬說道:“昨天才聽說你跟葉四掐了,葉四是李樹武的小舅子,李樹武又是郝志忠一手提拔的,葉四要不是仗著他,怎麼能倒糧掙錢,混的人摸狗樣的。”
哦了……
薛郎眼睛一虛。
李樹武這是開始給自己穿小鞋了。這樣看來,要想進車隊,他就是個麻煩。就算不進車隊,單位裡有這麼個boss,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想跟我玩路子?算你倒黴!
暗自冷哼,隨即笑著說道:“別管他了,晚上可以喝酒了,邵胖,你叫下李科長吧,叫上***和張寶子,去吃火鍋怎麼樣?”
“行。”
邵胖答應著就掏出手機開始聯絡……
第二天一早,邵胖就開著那輛破212拉著薛郎穿過清河中學,在打石場邊上放下了他,回去上班了。
薛郎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兩個身影,轉身順著路,向沒有腳印的山裡走去。
他剛轉過山腳,兩輛麵包就風馳電掣的開到了打石場邊上,隨即一幫混子拎著西瓜刀、棍棒就跳下了車。
兩個之前站立不遠的人幾步奔了過來,在一個吊著胳膊的身影下車的一刻說道:“四哥,那小子進了養蜂場,穿著土了吧唧的羊皮大衣,什麼也沒帶,走了沒五分鐘。”
“天堂有路你不走!”
葉四獰笑著吼道:“攆上去弄死他!”
那個叫濤子的拎著一根一米多長的實心鐵棍揮舞著喊道:“走!弄死那狗逼!”
這幫小混子個人能力不見得有多強,但打群架那是絕對的膽壯,聞言拎著手裡的傢伙,趟著十幾公分深的雪就狂奔起來。葉四也跟了上去,不過,他拎著的卻是個用布包著的東西。跟著他的倆人也拎著兩根用布纏著的棍狀東西。
他們有理由相信,二十來個人,還拿著傢伙,就算對方是鐵打的也給他錘圓嘍。
可他們哪裡知道,前面將是他們的噩夢,他們哪裡是獵人?不過是咬餌的獵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