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不學琴嗎?”
“學啊,先讓樓疏等著,晚點再學。”
秦崇州含辭未吐,只點了點頭。
趙承晞看出秦崇州的反常,關心道:“你是不是沒休息好?傷全好了嗎?”
秦崇州下意識躲避趙承晞的視線,低下頭:“我沒事,都好了。”
“你怎麼了?”趙承晞可不是好應付的主兒,跟著半蹲下身子,腦袋探上前,迫使他直視自己。
秦崇州伸手輕拍了一下趙承晞額頭,嘴角微微揚了揚:“都說了無事,你不必擔心。”
趙承晞眼珠子一轉,咧嘴笑:“我看戲本子上說,有的姑娘如果突然心情不好,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那八成就是生氣了。”
秦崇州微微一愣,這是什麼神奇的推理思路……
“所以,你是因為我這兩天沒有找你,你便生氣了嗎?”趙承晞對自己的推理結果很是有把握。
秦崇州將趙承晞牽到陰涼處:“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趙承晞一拍手,挑眉猜測道:“難不成你是吃醋了?”
秦崇州背過身,不願被趙承晞看出情緒,用淡淡的語氣道:“沒有,沒有吃醋。”
趙承晞摩挲著下巴,語氣甚篤:“你不問我吃什麼醋,吃何人的醋,只說沒有吃醋,看來心裡是有想過的,只是嘴上不說。”
秦崇州微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被我詐出來了?你還真吃醋了不成?”
趙承晞莫名還有點享受秦崇州的醋意,故意道:“樓疏他這個人的確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樣貌生的也不錯,而且上次做的竹筒飯也很好吃,簡直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啊。你說是不是?”
秦崇州只覺這話聽得發自肺腑,心裡涼意陣陣,面上卻依舊溫和:“樓疏品性不錯,才貌雙全,你喜歡他也並無出奇。”
“嗯……他這個人的確很討人喜歡。只是……我和他待的時間久了,就不能經常找你了,你豈不是會不開心?”
可惜秦崇州看不見趙承晞滿臉的戲謔,也就只有趙承晞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戲弄秦崇州了。
可是就怕秦崇州信以為真。
秦崇州囁嚅道:“我不會不開心……我理解……”
趙承晞略微疑惑,腦袋一歪,問:“你理解?你理解什麼?”
秦崇州轉過身:“我理解……你是陛下,你是君主,一國之君,光風霽月,胸懷寬廣,可納百川……”
“什麼?這有什麼關係?”趙承晞二丈摸不著頭腦。怎麼突然誇起她來了。
“我的意思是……你喜歡別人,我都不會生氣。”秦崇州可是昧著真心在說這話,也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說這話的心痛,聽這話的又何嘗不是呢?
趙承晞幾乎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就算我喜歡樓疏,你都不會生氣,不會不開心嗎?”
“只要你喜歡就好……你不用考慮我。”秦崇州覺得自己就是一缸陳年老醋,已經在咕嚕咕嚕冒酸泡了。
趙承晞氣急,衝到秦崇州面前:“不考慮你?你讓我如何不考慮你!你有本事就給我開開心心地看我和別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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