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疏立馬伏低了身子:“陛下萬金之軀,竟給奴才斟酒,奴才惶恐,不慎衝撞了陛下,奴才該死,求陛下恕罪。”
“哪有什麼衝撞,朕倒覺得你給朕帶來了不少樂趣。起來坐下吧。”
樓疏這才誠惶誠恐地起身坐下。
“你不用總是什麼惶恐啊該死的,朕又不是暴君,沒有那麼喜怒無常,你實在不必像個驚弓之鳥一般。”
“奴才遵旨。”
“你和牛蓮兒也算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是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一個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但是都容易出事。朕今日又發現你一個特長了。”
樓疏窘迫的眼裡閃著疑惑。
“擅長受傷唄。”
樓疏先前被毽子傷到的額角還未好,如今又添新傷,可謂是左右額角相映紅。
趙承晞見樓疏始終皺著眉頭,便問:“怎麼,疼得厲害嗎?”
“謝陛下關心,不疼。”
趙承晞擺明不信:“把頭湊過來給朕瞧瞧。”
樓疏也不敢反對,只得把腦袋伸過去,趙承晞也探過身湊上前去細瞧。
“侯爺,您怎麼在這?”
秦崇州視線被擋,看不見兩個逐漸靠近的身影后面的舉動,目光只得落到擋在面前的阿箐身上。
“本侯剛到,想要面聖。”秦崇州說著便想越過身去,卻被阿箐伸手攔住。
“抱歉,侯爺,陛下吩咐任何人都不見。”
秦崇州面色一凝,連帶著周圍的氣息都凝結了片刻。
“那他是誰?”
“回侯爺,他是教坊司的琴師樓疏,侯爺見過的,在遊船上的那位琴師。”
秦崇州恍然,原來是他,難怪覺得面善:“他怎麼會在這?”
“戶部侍郎元輝才大人把他送進宮,陛下很喜歡他,便讓他隨駕,這兩日也是他在陛下身邊伺候的。”
秦崇州眸光一涼,連帶著話音都透著陣陣涼意:“你說……陛下很喜歡他?”
“是。”
阿箐簡簡單單,又斬釘截鐵的一個字瞬間將秦崇州所有小心翼翼的試探粉碎。
秦崇州悵然若失,眸光連往那處瞥一眼都不敢,忙不迭地後退兩步,轉身便走,像是在逃避什麼不願面對的東西一樣。
可這般有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秦崇州卻被阿箐喚住:“侯爺,可有什麼事?屬下可轉告陛下。”
“無事。”這兩個字在秦崇州喉間艱難吐出,儘量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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