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呼延奕救了夏侯縈,夏侯家對呼延奕感恩戴德,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殿下當時可有發現蹊蹺之處?”
呼延霆仔細回憶,道:“營帳裡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另外呼延奕面色蒼白,像是受了傷……”
於翩翩噗嗤一笑:“看來太子是有什麼靈丹妙藥吧,再以血渡之法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可是雙生蠱的毒性猛烈,即便太子能保住性命,但依我看,太子現在應該是瞎了呢。”
北周,東宮。
“陵修,你看不見了?”趙承晞急不可耐地問。
宋陵修雙目失焦,卻不見悲色:“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有辦法醫治?”秦崇州亦是眉頭緊鎖。
“此蠱毒兇猛異常,連靈芝草也沒有辦法完全壓制。我已經是黔驢技窮。”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宋陵修略有遲疑,片刻才道:“如果他在的話,或許有辦法。”
秦崇州會意:“你是說令先生?”
趙承晞無奈道:“可是阿令之前不辭而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馬上聯絡秦嚴,讓他派人去尋令先生。”秦崇州不願放棄一絲希望。
“天大地大,哪有那麼容易找得到。”宋陵修不由得溢位一絲苦笑。
趙承晞為宋陵修打氣:“陵修,別放棄,我們都不能放棄。總會找到的。”
“陵修,你失明這件事要先保密。”秦崇州面露憂色,“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宋陵修以照料夏侯縈病情為由,向呼延極請假暫不上朝。呼延極樂得撮合二人,自然不會反對。
“殿下,先別動,我來扶你。”
夏侯縈見宋陵修突然起身,嚇得急忙道。
夏侯縈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以外,並無大礙。她得知宋陵修病情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每天為宋陵修忙前忙後,事必躬親,恨不得眼睛都貼在他身上。
“阿縈,我就是想起來活動活動。你不必扶我。”宋陵修無奈地搖搖頭。
“殿下。你現在不方便,可要小心些,別磕著碰著了。”
夏侯縈邊說邊走到宋陵修身邊,時刻關注他的動向。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夏侯縈聽這話莫名聯想到夫君對妻子的感謝,不由得有些羞臊,“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殿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縈,向你下毒之人你可找到線索了?”
宋陵修猜測夏侯家應該有自己的訊息網,不然單靠錢財疏通,不可能會這麼迅速地打探到各種訊息。
“殿下放心。我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就有頭緒。”
“你今後可要小心。”
“我會的。殿下是不是無聊了?不如我給殿下唸書吧?還是要傳些點心?”
宋陵修不忍拒絕,點頭道:“那就唸念我上次未讀完的遊記吧。”
院子裡,趙承晞托腮坐在石桌旁,幽幽地道:“想我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淪落到看門的地步,再想想常一他們,現在正在客棧逍遙自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秦崇州佇立在趙承晞身旁,低頭將趙承晞一縷鬆散下來的碎髮拂至耳後:“我們又沒有辦法將他們帶進皇宮,只能委屈晞兒了。”
“委屈倒是不委屈。”趙承晞正色,“陵修如今特殊情況,在皇宮又還沒有可靠的耳目,我們當然能幫多少幫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