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護國軍就是你的，我不會要的。”趙承晞堅決拒絕，“你與我成婚，必定會有很多閒言碎語。若你還因此失了兵權，指不定被說成什麼樣。再說了，萬一我以後鬼迷心竅了，對你不好了，你兵權在手，我還能有幾分忌憚呢。”
趙承晞話畢，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補充道：“雖然這種萬一是不可能發生的。”
“晞兒……”
秦崇州還想再說，趙承晞卻堅持道：“與我成婚後，你便不能住在護國侯府，一定程度上還會約束你的行動自由，甚至一言一行還要遭人議論。你失去了那麼多，我絕不會讓你再失了兵權。”
“但是我得到你了。失去的都遠遠比不上一個你。兵權不重要，別的都不重要，你最重要。”
“兵權在你手裡還是我手裡，有什麼關係嗎？你又不會對我不利，再說了，你是我的，你的護國軍，便是我的護國軍。就這麼說定了，我意已決。”趙承晞一臉一橫，一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意思。
秦崇州啞然失笑，趙承晞的固執他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說，點點頭：“好好好，都依你。”
趙承晞這才轉喜：“大婚事情繁瑣，準備事宜耗時長。三個多月便是萬壽節，不如一起辦了，喜上加喜如何？也可以為國庫省一筆銀子。”
“晞兒還真是精打細算。”
秦崇州心想，三個月時間足夠了。趙承晞不要兵權，他可得更努力些，把家底掏出來好好準備聘禮……或者說是嫁妝……
“成婚前，我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趙承晞微蹙眉，可見這事她已憂心多時。
“可是因為陵修？”
“不錯。你不知道，當時我與陵修去江中城尋你時，也就是救了蓮兒的時候，牛神醫為我們卜了一卦。當時我們對此並未上心，只是圖一樂而已。當時我問的是，江中城之行是否順利，牛神醫的回答是有驚無險，現在想來倒是應驗。而陵修並未提問，牛神醫便送他一句四字真言，說以後會用得著。”
“哪四字？”
“各歸其位。”
“各歸其位？”秦崇州琢磨著四個字。
“不錯，陵修在信中提及此事，意在勸慰我，一切皆是天意，早有註定，讓我不必為他掛懷。但陵修畢竟是為了保護東陵才選擇回北周的，更何況他一直不願意回去。有句土話說得好，生母不及養母親。他在東陵長大，回去北周之後人生地不熟，再說了，東陵和北周風俗習慣大相徑庭，夙怨頗深，只怕他這個太子也不好當。”
“所以呢？”秦崇州面色如常，好似早有預料。
“所以……”趙承晞莫名有些心虛。
“你想去北周。”秦崇州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趙承晞秀眉一挑：“你怎麼知道？”
“自然是因為你我心靈相通。”秦崇州伸出食指，點了點趙承晞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