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到這個小生命上。她想著,自己就這麼簡單地守著他過完一輩子也算值得了。
孩子兩歲的時候,趙璋謀從青樓接了個女子回來。
她叫楚憐。
人如其名,她在趙璋謀面前一直是楚楚可憐,低眉順眼的形象。也不知是趙璋謀果真鍾情於她,還是這位青樓女子手段斐然,楚憐入府以後獨得趙璋謀恩寵,雖為侍妾,但在王府裡,已然無人敢輕看她。
南衣成了有名無實的女主人。可是她也不在意了,她滿心滿眼地期盼自己的孩子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
楚憐入府後,原本二人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南衣意不在爭寵,深居簡出,楚憐已是贏家,只當沒有這個人存在。
楚憐入府第二年,生下一對龍鳳胎,卻因難產大出血導致再難生育。但楚憐並未因此失寵,反而恩寵更盛,就連趙璋謀對龍鳳胎的寵愛也遠遠大過趙承缺這個嫡子。
趙承缺十三歲那年,萬康帝駕崩,祥慶帝趙璋詢繼位,趙璋謀奉召入京陵守喪並參加新帝登基大典。
楚憐一直聽聞京陵城繁華熱鬧,就連夜裡也是燈火通明,恍若白晝,內心向往不已,總算有機會可以一償夙願了。
怎知聖旨裡只允許趙璋謀攜正妃及嫡子入京陵,其他家眷不得跟隨。
就算南衣在家書裡報喜不報怨,但跟著南衣嫁過來的陪嫁丫鬟早已把自家小姐的遭遇傳回了南家。南家雖說品階不高,但畢竟是朝中老人,祥慶帝自然要給他這個面子。
這是楚憐第一次意識到身份的差距,就算她受盡恩寵,也改變不了她的出身,她只能是個侍妾。
貪婪開始滋生仇恨。
趙璋謀是以越王的身份回到風越城的。
新帝登基,封趙璋謀為越王,趙承缺為世子。
皇子府變成了王府,但楚憐並無絲毫喜意。她原本以為夫家的恩寵就是一切,現在她才知道權力才是。
南衣即便不受寵,但她是正妃,孩子是世子,以後會繼承爵位。而自己的孩子現在是侍妾的孩子,以後也只是侍妾的孩子。
就因為是侍妾所生,她的子期和子可不能按承字輩起名。就因為是侍妾所生,他們生來就低趙承缺一等。就因為是侍妾所生,他們沒有繼承權,以後的去留也只能任憑繼承爵位的趙承缺安排。
憑什麼!她不甘心。
如果南衣消失,那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吧。
那子期就是世子,子可就是郡主了呢。
楚憐忍不住這麼想。
此後,柔弱又無依無靠南衣成了楚憐嫉恨的發洩口。
剋扣用度,尋事挑釁,言語譏諷,趙璋謀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楚憐更加有恃無恐,變本加厲。
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哪裡禁得起這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