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事直接召見微臣便可,宮外危機四伏,萬一……”
趙承晞低著頭,自顧自摩挲著衣袖上的花紋,也不看站著的秦崇州,打斷道:“你失憶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秦崇州語塞,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答。
趙承晞抬眼瞥了眼秦崇州:“你回來之後,可有去了解你失憶這一年的情況?”
“回陛下,有的。”秦崇州眼底風雲變幻,有些情況好像超出了他的預期……
“那朕只問一句,朕可以像之前那樣信任如今失憶的護國侯嗎?”
秦崇州聞言一怔,語氣堅定:“微臣的忠心始終如一。”
“坐吧。”趙承晞拍拍桌子。
“聽說陛下是從相府而來,不知孟相身體如何?”
“孟相昨日醒了,身體好轉了很多。”
“那便好。”秦崇州忽而一蹙眉,“門外有人。”
須臾,“咚咚”兩聲敲門聲響。
“晚晚給侯爺和畢公子送茶點。”
見趙承晞點點頭,秦崇州才道:“進來。”
葉晚晚還真的是來送茶點的,東西放下話也不多說,一聲“晚晚告退”便離開了。
待葉晚晚走後,趙承晞拾起個糕餅,試了一口:“味道不錯。”
秦崇州目光落在趙承晞的手指上,瞳孔一暗:“陛下,您受傷了?”
趙承晞絲毫不放在心上,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道:“沒事,都結痂了,不小心被劃上了……對了,有件事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微臣洗耳恭聽。”
“孟相其實是中毒。”
這件事秦崇州並不知曉:“中毒?”
“當時你在江中城,恰巧茗茗在相府,便把陵修請去了,這才確診是中毒。下毒者用毒隱晦,朕便將計就計,讓孟應然對外宣稱孟相是生病。如今用了陵修的藥已經大好了。”
“關於下毒者有線索嗎?”
“暫時沒有。近日,範延卿告訴朕,有人企圖對範知理的藥動手腳。”
“對兩位百官之首動手的難道是同一夥人?”
“很有可能。你覺得可能是北周的人嗎?”
“據微臣手下回報,呼延覺回北周的時候,並未留下暗探。孟相和範大人皆是文官,目前兩國也沒有交戰的趨勢,微臣認為,北周對相府和範府下手的可能較小。”
“你的意思是……幕後黑手是朝廷中人?”趙承晞托腮思索,“可動機是什麼呢?接連謀害兩位丞相……”
“陛下,若幕後者得手,下一位丞相會是誰?”
“這……”趙承晞實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是想以後把相位給孟應然,可不是現在。
“現在的話,朕實在想不出什麼好人選。”
“暫時朝廷的確沒有可以勝任相位的人,這便排除了有人想清路上位的可能。微臣看,這次很有可能衝陛下而來。”
趙承晞一怔:“此話怎講?”
“孟相和範大人雖然偶爾吵吵鬧鬧,但在政見上基本無大矛盾,可以說是同氣連枝,可謂皆屬陛下親臣,是絕對以陛下馬首是瞻的。若孟相和範大人皆不幸遭了毒手,那不正是斷了陛下兩條臂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