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州只是簡單處理了手臂上的傷,背上的他也看不到,自然就不理會了。
“回陛下,都是小傷,微臣……”
趙承晞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是戰無不勝的護國侯,不把這些小傷放在眼裡。但是我看在眼裡,怎麼能視而不見?過來。”
秦崇州猜到趙承晞的意思,誠惶誠恐道:“微臣賤軀,實不敢勞動陛下萬金之軀為微臣上藥。”
趙承晞莫名疲憊,這個秦崇州失憶了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好了,我受傷了沒什麼體力,不要讓我再廢話了。過來坐下。”
秦崇州張張嘴,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下去了,只得順從,半弓著身子走到趙承晞面前,背對著趙承晞坐下。
趙承晞接過藥瓶,小心翼翼地為秦崇州上藥。秦崇州的傷口滲著血有些還夾雜了沙子,讓人看了就不忍。
趙承晞這才察覺自己身上除了箭傷之外,並沒有其他傷口,心裡更是愧疚,手下更輕了。
“秦崇州……謝謝你救了我。”
秦崇州一愣,語氣裡飽含自責:“陛下言重了,是微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秦崇州話音未落,心裡猛然一陣顫慄,他感覺到有一小股輕柔的風吹拂著背上的傷口。
背上輕微的涼意卻如同將一粒熾熱的火星吹入秦崇州體內,倏忽間便成了燎原之勢,從頭頂直直燒到腳底,炙熱灼人。
“疼不疼?”
“……回……回陛下……微臣不疼……”秦崇州難得結巴了一回。
“你不要微臣微臣的了,好嗎?叫我畢晞就好了,這次出來我也是普通百姓,這裡是宮外,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微臣不敢。”
“你又來了……這是命令。”
“……微臣遵旨……”
趙承晞:……
等處理好傷口,二人這才觀察起崖下的環境。
這崖下三面環山,沿著崖壁而去有一條路不知通向何處。
“陛下,微臣……我建議趁著天色還早,不如先沿著這條路出去,想來蘇堪泰也不敢不來尋我,早些出去說不定能快些遇到來搜救的人。只是不知道……陛下……畢晞你的傷勢……”
“我無礙,我也擔心南缺他們,還是早些回去才好。”
“南缺是……”
“我們邊走邊說吧。”
夜色漸暗,荒郊野嶺,路況不明,秦崇州考慮到趙承晞有傷在身,也不敢貪快,二人便找了塊地生火歇息。
秦崇州抓了兩隻野兔,一摸腰間,這才記起匕首在掉落懸崖的時候已經摺斷了,而早前走的匆忙,長劍都未帶上。
“怎麼了?”趙承晞看出秦崇州的犯難,問道。
“我的匕首丟了,如今身上並無利器。”
“用這個。”趙承晞迅速從靴子抽出自己的匕首,遞給秦崇州。
“謝謝。”秦崇州接到匕首,拔出來一看,竟是通體墨色。
秦崇州眼前一亮:“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黑玄鐵?”
“是啊,這可是你送給我的,你府上還多著呢,你想打多幾把劍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