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耷拉著老眼皮道;“是你自己毛利毛躁的,我連地址都沒給你,你跑市裡去幹嘛?”
我差點沒岔了氣,趕忙又走了回來:“那您快點告訴我啊!”
我爺爺走到桌子前,抄起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唰唰唰’了幾筆,然後把那張紙拿起來吹了一下,遞給了我。``..
我一看,這哪裡是地址,這就是地圖嘛!
我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把上面的圖記住了,然後又小心翼翼把它貼身放進了口袋,轉身走出了醫館。
身兼重任,我不敢耽擱,快速的跑出村子,找了個沒人的地,直接在腿上貼了兩道巺風符,念動咒語,急速飛奔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功力見長,我一口氣跑到了鎮上,打了輛摩托車,十塊錢給我拉到了縣城。
在縣城又打了個計程車,講了半天價才答應兩百塊給我拉到市裡。
一路上我不斷的掏出那張簡易地圖看著,橫豎各一條大街,我要去的地方叫桐梓路,跟司機商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答應我拉到了桐梓路,我急匆匆的丟了錢下了車,琢磨著自己回去路費也夠了,索性在路邊買了串糖葫蘆,一邊咬著一邊在這條街上找了起來。
我要找的是一家叫做‘神棍福壽店’的店面。
這店面的名字確實挺神棍的,話說回來,幹我們這行的,有幾個不被人罵神棍的?這開店的能這樣明目張膽的,也確實挺有趣的。
我從村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這會天色還早,我只能在街上一邊找一邊等著。
原因無他,我爺爺說這店子只晚上六點後開業,白天不開業,而且白天你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店子的。
要說也怪,我按照地圖上的位置把桐梓路前前後後走了一圈,愣是沒找到這個‘神棍福壽店’在哪裡。
不過按照我的經驗,它一定就在我現在站的位置這附近,並且很有可能是對面的一排商鋪中的一家。
因為我現在站的位置,是殯儀館!
沒錯,就是殯儀館,難怪那個司機不願意拉我來,這條路他大爺的太安靜了,幾乎沒幾個人在這條街上,偶爾看到一個人,還是步履匆匆的,生怕碰到什麼的樣子。
這些人的心理我也可以理解,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承認鬼啊,怪啊之類的,可是你讓他在殯儀館門口呆一會,他也是覺得不舒服的。
也就我這種身懷絕技,有大本事的人才敢在這裡站著看風景。
他大爺的,太無聊了,沒事幹就光在這裡臭屁了,早知道多買幾串糖葫蘆,沒事幹磨磨牙也是好的啊!總不至於蹲在殯儀館門口在這吹冷風,搞得那看門老大爺一個勁的瞅我,以為我要偷啥東西似的。
我特麼就無奈了,殯儀館有啥可讓我偷的啊?至於這樣防備著我麼?
說起來,對面這排商鋪也挺怪的,一排平房,一個個都掛著白紙燈籠,造型都跟寧氏茶樓似的,木板屋,黑油漆,顯得特別肅穆,倒也和對面的殯儀館形成一種詭異的氛圍,只是沒寧氏茶樓那麼熱鬧罷了。
誰沒事幹在這裡開店啊?多糟心啊?
反過來想想我爺爺的醫館也挺糟心的,幸好是在我們村裡,要是放到大城市,肯定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容得下,你把陰陽醫館這四個字的牌子掛在鬧市區,那肯定沒兩天就被人砸了。
我掏出手機一邊研究著通訊錄裡那寥寥無幾的電話號碼一邊等待著,當我的手指撥到一個叫童楠的名字時,頓時一停,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個幹練的身影,不由得笑了一下,這可是馬上成為我學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