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跑著,人們發現自己周圍的人都消失了,每一個人似乎都是獨立的站在這條泥濘的大路上,站在這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之間。
天地間就像是隻有他們自己一個人一樣,拼了命的在這條土路上奔跑,奔跑。
而這條土路卻像是毫無盡頭一般,無論你怎麼跑,都跑不到終點。
恐懼開始在人們的心頭蔓延,人們開始呼喊著自己的親人名字,開始發狂一般的呼喊。
可是他們根本得不到回應,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迴盪,那種孤單的,毫無生機的環境下,人們除了感到孤獨,就只剩下了濃濃的悲哀和恐懼。
村民們除了嘶吼,喊叫,就只有痛苦的在這根本看不到盡頭的路上痛哭,撕扯自己的衣服,或者踢踏地面上的石子。
可悲的是,就連地面上的那些景物都好像跟他們做對一般,不管是一棵樹,還是一棵草,哪怕一個石子,都如鏡花水月一般,讓你看得到,摸不著。
終於,有人忍受不住這種折磨了,他們開始掉頭往回跑。
這往回跑的速度的比起之前跑出來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怪事就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了。
但凡扭頭往回跑的村民,只要一扭頭,跑上短短的幾步路就會回到落花村內。
回到那個陽光明媚卻死氣沉沉的村子裡,回到他們的故土之中。
一個,兩個,三個,數百村民陸陸續續的回頭,當夜幕漸漸的降臨,當村裡已經返回了絕大多數人的時候,人們已經開始絕望。
他們知道,他們是根本走不脫的。
所有人都處於了絕望之中,他們看著坪場中那截黑漆漆的柱子發呆,當他們看到那漆黑柱子上的兩行血淚時,瞬間覺得特別冷,冷到骨子裡的那種冷。
有心的人卻發現,整個村子裡逃跑的人幾乎都回來了,但是那些牲畜卻消失在了村子外。
是的,花姐把人留下了,牲畜卻全都放走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剩下的這些人,都要死?
吳宸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和大雄已經目瞪口呆。
大雄搖著腦袋,畏懼的說道:“不會吧,這麼牛逼?這到底是啥情況,為啥那些人都會感覺自己跑不到盡頭一般?不正常啊!”
我爺爺這時候也睡醒了,抱著酒瓶子歪在床上:“有啥不正常的?鬼類無非就那麼點招數,鬼遮眼,鬼打牆,鬼幻象,一個鬼魂,最多隻能利用人心的脆弱點來給人制造麻煩,除非他們上身,或者化形,不然的話,心思只要強大一些,都不會被利用。”
大雄爭辯道:“難道那全村上下數百口子人,就沒有一個內心強大的?”
我爺爺冷哼一聲:“他們都對花姐的死心有愧疚,更何況村裡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原本就脆弱的心理受到連番的打擊,神經都快斷了,能強大起來才怪。”
大雄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難道說那村子裡除了那些牲畜之外,就一個活人都沒出來?”
吳宸聳了下肩膀:“當然有人出來,你別急嘛!”
接著他繼續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