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宸又開始了他的講述。
花姐死後,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村口的那堆乾草堆的灰燼一直沒有人敢去收拾。
就連曾經信誓旦旦要給花姐料理後事的賈三也沒有出現。
那個已經完成一半的塑像現在就像一大塊經歷過戰火洗禮的斷桓,靜靜的杵在那裡,上面兩道讓人觸目驚心的血痕昭示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隨著陰雨連綿的天氣一過,陽光照耀下來。村裡人的活動也愈發的頻繁了。
開始的幾天裡,人們還沒有發覺什麼異常,每天都按照之前的生活方式生活著。
大家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種情況。
只是人們心中對那對眼睛的消失一直耿耿於懷,成為了他們茶餘飯後的閒談之一。
老村長還像之前那樣,每天在村裡遊蕩。
只是大家都似乎在躲避著什麼,沒有人再去村口那個坪場上。
也沒有人再提花姐,似乎提起這個美麗的女人,人們都覺得有些虧欠和驚懼,所以一個個都刻意的迴避著有關於花姐的話題。
直到這一天,人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村西口那口古井的邊上,原本枯萎的蒿葉居然再次變成了新鮮的蒿葉。
這蒿葉自從花姐死後就沒換過新的,早就不知道被哪個小孩拽走了。
此時此刻,卻有一束新的蒿葉整齊的擺放在水井邊,怎麼能不讓前來挑水的人感到恐懼?
第一個去挑水發現這個情況的劉大賴當場嚇得從井口落入了深井中,溺水而死。
劉大賴的死引起了全村人的恐慌,當那已經泡得浮腫的屍體從水井裡打撈上來時,老村長家的老太太出現了。
她的背已經捋直了,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匆匆的瞟了一眼劉大賴後,對著那蒿葉拜了三拜,蒼白的頭髮居然出現了一縷黑色。
只是隱藏的太深,所有人都在看著劉大賴,哪裡會注意到她。
就算有人注意,也不會注意到她白髮下那縷黑髮的滋生。
拜完了蒿葉之後,老太太冷笑了一下:“她回來了,你們都等著受到懲罰吧!”
老太太的話莫名其妙,卻深深的讓眾人感到恐懼。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不可能,她已經被燒死了,眼珠子都被老村長給扎冒了,她怎麼可能又回來?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定是老太太胡說八道的,打從花姐被燒死的那天,這老太太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以往一直癱瘓在床,根本走不了路,後來被花姐治好了老寒腿,才能下地試著走路。
經過很長時間的鍛鍊才可以走路,現在她居然健步如飛,這不得不讓人感嘆花姐的醫術玄妙。
每每看到這老太太,人們就會不自然的想起花姐。
現在這老太太又口口聲聲的稱花姐回來了,這讓村民們開始感到不安。
村民們開始尋找花姐曾經留下的那些痕跡。
他們驚恐的發現,在古井旁的一顆柳樹上,結滿了讓他們恐懼的小紅花。
花姐頭上戴著的那種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