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寒假裡,我頭半個月是躺在床上過來的。
我不是第一次玩命,但是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我居然累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忍受著我媽關懷備至的嘮叨,忍受著我爺爺時不時的白眼,就這樣躺在床上,靜靜的吃飯,睡覺,發呆,想過往的事情。
然而我想的最多的,不是慕小小和那個小死嬰,也不是老木到底是不是閻王劉,我滿腦子想的,居然是蔣詩詩!
這是連我自己都措手不及的,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犯癔症了,怎麼會去想這個讓我感觸頗深的女孩,甚至想到某些事情,偶爾會呆呆的笑出來。
那些事明明不好笑好麼?可是我為啥就能笑出來呢?還笑得那麼甜蜜。
就像大雄說的,這孩子撞邪了。
我媽每每看到我這樣,總是帶著玩味的笑。
我爺爺居然也沒有逼我每天練功了,而是拿著他那老菸袋躺在躺椅上哼著京劇小曲,只是從前他哼出來的都是一股子滄桑悲涼的腔調,現在哼出來的滿滿都是愉悅的韻味。
這老頭,也是鬼精鬼精的。
對於那張照片的事情,我也問過我爺爺了,老頭聽完後只是略微皺眉,也沒給我解釋什麼,只是說了一句不礙事,凡事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那靨屍不露面就不會出現啥事,畢竟靨屍不是鬼魂,可以四處作亂。
這老頭,我發現我上學之後,他就對我施行放養式管理了,任我自生自滅了。
我去,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爺爺啊?有這麼對待自己孫子的麼?
看著我滿臉的幽怨,老頭子笑了笑:“寧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抓緊給我整個孫媳婦回來,然後生個重孫子,至於你娃在外面咋折騰,那是你的事。
有啥問題,過不去的坎,老頭子我能幫的也會幫一把,但是啥事都沒這事急,你娃長大了,這傳宗接代……”
我敗了,我徹底的敗了,老頭,我才十六歲好麼?好麼?好不好麼?
瑪蛋的,這個家我已經呆不下去了,我急切的盼望著開學,眼巴巴的守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最開心的日子,居然是抱著手機跟大雄鬼扯!
我去,我愈發的覺得自己有女人化的傾向,什麼時候跟大雄學的嘮嘮叨叨的了。
問題就在於我跟人家聊,人家不見得搭理我,每次接通電話,這小子都忙的跟集團公司總經理似的,說不上三句半就掛了,氣的我要死。
萬般無奈,我只好撿起了自己的功課,每天早上獨自上山跑一圈,回來後背一陣子經書,再打上一段五行拳,然後溫習一陣子符咒,醫理知識。
還好,這些東西都能轉移我的注意力,我終於明白我爺爺為啥不搭理我前半個月的失常狀態了。
一是因為我剛回家,要適應一下家裡的環境,二是因為我在養傷,他想給我一個理想的思想狀態。
三是因為這些事是我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就好像起床後的第一杯水,不喝會覺得口乾舌燥。
即使我暫時懈怠了,後面也會撿起來。
這就是習慣,可怕的習慣性。
就這樣我平靜的過完了年前的日子,轉眼便來到了年底。
一到年底,各家各戶張燈結綵,就連平時再悶不吭聲的人家都把自家打掃的乾乾淨淨,喜氣洋洋的。
大雄這小子一個寒假就過年來了我家,人還沒到,整個村子都知道了,甘雲山這一年混得可是風生水起,又建公司又買車的,現在已經是佘山村家喻戶曉的甘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