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門夾帶著火焰落下,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外加上那嗆人的黑煙,刺激得我一陣劇烈的咳嗽。
幸好我脖子上那塊羊脂玉,它總在關鍵時刻顯示出它的能量。
此時它又放出了那股子清涼的,很舒服的氣流,讓我頓感清醒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這羊脂玉的緣故,此時我懷中的蔣詩詩居然悠悠的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
“歐寧?我……”
這丫頭居然哭了!
我有些火大,你說說你都跑出去了,還跑回來幹嘛?這不是給我惹麻煩麼?
“你回來幹什麼?這裡面有多危險你不知道麼?”
我也是急了,連數落帶罵的一頓狂喊,態度很讓人難以接受的那種。
是想,換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估計也很難有好心情去說話。
蔣詩詩哭道:“我,我就是想回來幫你。”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沒跟她搭話,我抱起她就往主持臺後的那面牆跑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火勢已經蔓延的極為厲害,主持臺那地板都是木質的,而且上面塗滿了油漆,被火舌一舔,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瞬間將我已經想好的退路給破壞掉了。
我幾次想要衝過去,都被突然躥出的火苗給擋了回來。
他大爺的!難道哥今天就要葬身於此麼?
我扭頭看了看大廳內,整個大廳已經處於了一片火海之中,能讓我落腳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把蔣詩詩放在地上,我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羊脂玉放在她手心裡,讓她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轉身我便跑到了僅存的一張還沒燃燒的桌子邊,一把扯下了桌布,順手還從飲水機上提起半桶飲用水,往桌布上一頓狂撒。
丟掉水桶,撿起溼漉漉的桌布給蔣詩詩披上,我彎腰把她背起,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我們兩個可能都出不去了,但是我要試一試,因為呆在這裡就是等死。”
蔣詩詩趴在我的肩頭,雙手撐起溼漉漉的桌布,蓋住我們兩人的頭頂道:“死,我也陪著你。”
我心頭如同砸翻了五味瓶,百味陳雜,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悶著頭往大廳的門口方向衝去。
濃煙嗆得我想要咳嗽,我修煉了幾年的道術,呼吸之間氣息悠長,在平時的情況下,一口氣吞吐憋住三五分鐘不在話下。
雖然能憋氣很久,但是那是在有清新空氣補充的情況下,身體的各種精神狀態都在巔峰。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所有呼吸的氣體都是濃煙,我本事再大也憋不了多久。
勉強屏住一口氣,我猛的衝出了大廳的門口,在門口一道火浪向我噴來的那一刻,我強忍住面板髮燙的感覺,讓那股炙熱噴在了我的胸口,硬挺著衝到了大廳門外。
成功衝出大廳根本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喜悅的情緒,因為前面還有更殘酷的事情考量著我。
地面的地毯早已經燃起大火,我幾乎是踏在火海中前行,每走一步都有骨子鑽心的痛。
我背上的蔣詩詩死死的抓著溼漉漉的床單,一動也不敢動。
我拼命的向前奔跑,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往前衝,手指觸碰到消防門把手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在冒煙,那鐵門居然已經燙到了如此地步。
去他大爺的!沒了一隻手總比沒了命好!
我咬緊牙關扯開了消防門,揹著蔣詩詩鑽入了樓梯間中。
此時我的手似乎已經被燙熟了,發出一陣讓我噁心的肉香。
我整條胳膊似乎在瞬間都麻木了,疼痛讓我渾身開始冒冷汗,在這種烈焰吞噬,火苗四竄的情況下,我居然感覺到的不是熱,而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