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先生雙手環著,似乎是在抱著什麼東西一樣,我父親盤膝坐在中間,一頭的花白頭髮,很平靜的看著榮先生。
韓虜禍,他站在綠色的光圈外,揹負著雙手,看著裡面。
我們走到的時候,剛好是韓虜禍在開口說話:“真強大啊,你已經撐了很久了,不累麼?”
裡面的榮先生面帶譏諷:“我還能再撐很久,你信不信?”
韓虜禍點頭:“我信,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也是最有魄力的人,年紀輕輕,就敢孤身一人直闖維利社的總部,啥老雲,封印我,你別說你還能撐很久,你就算是說你還能撐上一年半載的我也信。
可是這樣撐下去,有意義麼?”
榮先生翹起了嘴角:“或許你認為沒意義,可是在我看來,有意義!”
韓虜禍眉毛一挑:“有什麼意義?你現在鬆手,或許還可以與我一戰,如果等我破開了你這號稱無堅不摧的玄武戰氣,怕是你就沒力量與我一戰了。”
榮先生哼了一下:“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再封印你一次,當然前提是我的師父,能夠安全出來。”
這句話,讓我的心頭一顫,他的師父?
是我的父親麼?
我依稀記得,當年在對付油鬼嬰之後,榮先生曾經與我父親有過一段交談,當時他就稱他為師父,我以為那只是個敬稱,現在看來,其中的意義似乎很不一般。
我父親也在這句話落地時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滿是無奈和悲傷,他的聲音很虛弱:“小榮,放手吧!”
榮先生神情一滯:“不。我是不會放手的,數年前,你在牽起我手的那一刻。你沒有放手,現在的我。就不會放手!”
我父親重重的嘆息了一下:“可是,我並不是當年的易正陽,我是現在的歐楚群!”
榮先生慘笑了一下:“不管你是當年的老神棍,還是現在的歐楚群,你都是我師父,是用生命維護我的師父,是我的至親,我不會放棄我的至親。就如你當年用生命呵護我一樣!”
我父親臉上帶著莫名的悲憫:“當年之事,我已然不記得了。”
榮先生突然大笑了起來:“不記得?好,那我就讓你記得!”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榮先生突然鬆開了一隻手,在腰間一抹,摸出了一支金光閃閃的毛筆。
“丹青筆,這可是水墨留給我的東西啊!”
他抬手執筆,在空中如潑墨般的畫了一下!
這一筆下去,我再一次的看到了虛空!
如白鹽鋪滿一般的空白地帶,這一空白地帶。好像一張大銀幕一般出現在了空中,遠比韓虜禍之前弄出來的那截空白地帶氣勢大多了,威力也更勝。
榮先生將丹青筆重新塞回了腰間。繼續雙手虛抱我父親身前的那個無形的氣罩,然後不屑的看了一眼韓虜禍:“看,你行麼?”
韓虜禍臉色鐵青:“你還不是一樣被我封印在了此處?”
榮先生冷哼一聲:“我若是如你一般無人性,你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韓虜禍則是反唇相譏:“心狠也是一種本事。”
榮先生默不作聲,嘆了口氣道:“確實,心狠也是一種本事,看電視吧!”
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