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走的很快,我也小心謹慎的在後邊跟著,生怕跟丟了。
其實丟倒是不會丟,因為這條街就是直的,沒有彎路,除了兩邊的攤位,連個房子都看不到。
我剛剛想著沒有房子,房子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一棟青瓷般的小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它就處在這條街的最後方,路走到這裡,便是盡頭。
這房子不大,一眼看去,跟普通當鋪似的,門口的掛著一串三盞紅燈籠,燈籠上有黑字,字為兌換處。
我跟在父親身後邁步進去,一進門,就聽到了裡面的說話聲。
這是我打從進了這陰市後第一次聽到人的說話聲,這聲音雖然難聽,卻顯得如此久違、
“貴客登門,請上二樓!”
這一聲喊跟沒喊沒啥兩樣,沙啞,卻足夠這不大的房間內聽個徹底。
聽到這句話,整個房間內的人都抬起了頭向門口的我們兩人看了過來。
這些人的眼中似乎有些驚疑,有些驚奇,但是很快便都隱去了好奇的眼神,繼續忙活自己的去了。
我父親只是微微一點頭,轉身向旁邊的樓梯上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仔細的打量著這棟小樓的內部,確實如當鋪一樣,許多人都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排著隊在櫃檯處拿出一些東西兌換著什麼,而負責兌換的人也是面無表情的機械拿著一個個小包裹。
櫃檯的柵欄很黑,連帶著裡面也很黑,我甚至看不清裡面是什麼畫面,只能透過那半圓形的小視窗看到一隻只伸出來的胳膊。
從一樓上二樓,二樓的門口居然有人迎接,不過這迎接的人在第一時間給我的印象就不好。
怎麼說呢?他們很機械!
對,機械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他們的最好詞語!
他們一個個都穿著粗布長衫,低著頭,機械的把門開啟,然後機械的在前面領路,把我們領到一處房間前,機械的推開門,然後機械的等我們走進去後,再機械的關上房門。
這一過程沒有一句話,他只是機械的做著這些動作,好像演練了無數次一般。
我在他身邊走進那房間的時候故意偏著頭彎腰向他低著的腦袋看了一眼。
尼瑪,不看還好,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
這人的臉色是青色的,一對眼睛是死的,眼珠子只盯著地面,根本連轉動都不轉動,更別提眨眼了。
這哪裡是人,這分明就是一具屍體啊!
想想這屋子裡有很多這樣可以為人民服務的屍體,我瞬間不寒而慄。
我父親一把撈住我的脖子,把我從門口拽進了房間,關上房門道:“不該看的別亂看。”
我真要開口辯解什麼,那扇門又被推開了,一個賊兮兮的聲音跟著響起:“呵呵,小先生被嚇到了吧?”
我順著這聲音看去,看到那說話人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哪生出這麼大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