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般的精神力牽引著紫焰拼命的燃燒著,那隻拖著自己腦袋的養鬼族鬼魂在紫焰的焚燒之下發出嘶鳴般的吼叫,終於再也扛不住烈焰的侵蝕,消散於熊熊的烈火之中,化為了一縷煙氣。
我嘴角帶著血,心裡無比興奮,帶著一種有些痛苦的快感看著黑月虎:“你敢弄個護身鬼來監視我,我就敢弄死它!”
“歐寧,你給老子住手!”
黑月虎衝著我怒吼,接著揮拳又衝著我撲來。
我腳下一蹬,身子橫著靠牆向前躥了一截,黑月虎的大拳轟然擊中了土牆的牆壁,牆壁都是微微一晃,頓時顯出了一個拳坑。
門外的腳步聲紛紛響起,一個接一個的身影從木門外躥了進來。
我冷笑了一下,看著最後那個走進門後關上了木門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嘲笑了一下黑月虎,咬破了舌頭,吐出一口鮮血,故意裝出了一副悽慘的模樣。
“住手!族王!”面具男有些著急的喝道。
“住手!”鬼巫老頭嚴厲的呵斥著。
“黑月虎!住手!”雲韻怒氣衝衝的喊著。
第一個聲音是面具男喊的,第二個聲音是鬼巫那老頭喊的,第三個聲音,是雲韻喊的。
還有血姑也站在屋裡,但是她始終用那種好奇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又看看雲若。
雲若則是身子微躬,有種時刻要出手一般的架勢。
只是這短短的三句話,和眼前這幾個人的表情,我就分析出了黑月虎在這寨子中地位。
之前雲若曾說過,南疆村中勢力犬牙交錯,各族內部掌權者各懷鬼胎,表面雖然鐵板一塊,實際上鬆動無比,這才讓雲婆婆有了容身之地,也藉著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如魚得水的存活在這裡,現在看來,果然不同尋常。
面具男雖然在喊著黑月虎族王,卻敢出口讓黑月虎住手,這證明黑月虎有些地方還要倚仗這位面具男。
而鬼巫大人在關門後直接用嚴厲的語氣喊住手,則表示他根本不畏懼黑月虎,關上門只是為了給黑月虎留個面子,不讓外面那些地位不夠的人看黑月虎的笑話。
至於雲韻,那純粹是著急喊出來的,證明她心裡還是向著我和大雄的,所以她才一急之下喊了出來。
還有那個血姑,我不知道她那種玩味的笑意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總給我一種恐懼感,比之那個詭異的大巫還要恐懼。
黑月虎在幾個人的喝斥之下立刻停了手,氣鼓鼓的看著我:“歐寧,要不是看到我兒大婚在即,我今日非要拿你血祭!”
然後他扭頭憤恨的看著鬼巫老頭,有些不甘的看了看面具男,對著血姑晃了一眼之後,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雲韻身上:“你是我的兒媳,竟然直呼我的姓名!該當何罪?”
雲韻有些侷促,卻依然倔強的說道:“在大禮之前,我還不是你的兒媳,我身為雲婆婆的繼承者,還是寨子裡的雙魂養鬼師,我的身份尊貴,直呼族王之名,實在是情急之下,還請族王海涵!”
雲韻的話裡雖然帶著歉意,可是我卻一點也看不出她道歉的誠意,只是略略彎了彎腰,低了低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