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在一旁發火,抓著我的脖領子跟瘋狗似的喊道:“你特麼的怎不弄死那個混蛋王八羔子?怎麼不弄死他?”
我木然的捏著他的雙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弄死那個混蛋王八蛋,但是事情也不是我們能預料的,誰知道後面的變化如此之大?
大雄惱火的還要發作,木門卻再次被推開了,那個神秘的面具男走了進來。
他怎麼來了?
大雄咧嘴罵道:“我糙,自己打不過,這是派人來找場子了?”
雲若看到面具男進來的時候,身體沒來由的一緊,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
面具男只是把房門推開,看了一眼地上的飯菜渣滓,接著他蹲下身,撿起已經破碎的盤子,用兩塊稍大的碎塊收起最大的那一坨飯菜遞給了門邊站著的一名綠袍漢子。
那名綠袍漢子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露出了驚喜的眼神,連忙接過來,絲毫不顧忌那飯菜乾淨不乾淨,用手指不停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著。
我看到那綠袍漢子的手指劃過破碎的瓷盤,手指都流血了,依然毫無所覺的舔著已經沒有了飯粒的盤子碎塊。
舔完了那盤子碎塊之後,他的目光又停在了屋內那灰土地面上已經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那些飯菜上!喉嚨不住的吞嚥著口水。
面具男對他打了個手勢,那綠袍男立刻丟了手裡的刀片子,跑進了屋內,用手裡的碎瓷片小心翼翼的撿拾著地上的飯菜,那鮮黃的豆芽,翠綠的黃瓜條,火紅的西紅柿,還有一塊肥嫩的五花肉,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是這一切,在那位綠袍漢子的眼中,似乎都是珍饈美味。
那漢子吃的極為香甜,不是那種搶食的,而是一點點的撿起來,放在嘴裡,輕輕的咬一下,要品很久才會換另外一樣嘗上一口。
到了最後,他把自己帶著的皮帽子摘了下來,將那些只品了一口的飯菜盛在帽子中,對著面具男鞠躬哈腰,說了一大串話。
面具男衝他點點頭,那名漢子立刻撒腿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不住的扭頭,對著面具男鞠躬。
面具男指著那名綠袍漢子悶聲道:“想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麼?”
“這些飯菜在我們這裡是很貴重的東西,像他們,一輩子都不曾吃過一次蔬菜,更不要提米飯了。
他們能夠吃上土豆就是天大的恩賜,這一頓飯,是他這輩子吃過最豐盛的菜飯,他說要去給他的妻女品嚐一下,她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你們知道麼,在我們這裡,只有生了孩子的婦女才有資格吃上一頓鮮羊肉,剩下所有的羊都是統一安排的,在外面那座木橋以內,到我們這裡,是外面那些村民敬仰不已的聖地。
而他們不知道,這塊聖地上,除了有數的幾個掌權者,其他人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你們也算是讀過書,有知識的人,怎麼能如此的浪費糧食?”
面具男的一番話,倒是讓我一陣臉紅。
我根本沒想到,他出現的第一件事不是跟我和大雄談什麼,也不是來對付我們的,而是……給我們上了一課。
面具男看了看我,丟了一個白色的盒子給我,然後轉過身,背起手,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