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一片狼藉。:3.
那種像是水泥灰,又像是某種大型昆蟲被燒成了黑色碎末一樣的物體黏在我們的身上,別提多難受了。
伴隨著小廟坍塌,東方也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從天邊緩緩的升起,一縷晨光照在我們的身上,讓我們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溫暖。
峽谷口的山風也吹動起來,吹蕩在我們的身上,吹落了一層層漆黑的煙塵。
雲若顯得有些灰頭土臉,原本潔白的衣服此時一片黑一片黃的,不過這依然改變不了她角色的容顏。
她此時也是脫力,連番的受傷讓這個堅強的女孩終於扛不住傷病的折磨,跌坐在地上,慘笑著看著灰土中的我。
即使是慘笑,也如百合花一樣純淨。
我躺在滿是泥灰的地上,勉強的抬起頭,大雄好像一隻死豬般躺在已經看不出哪裡是門的灰土中,只有那錯落有致,高高隆起的黑灰可以看出,那裡躺著一個人。
小卓鐸蹲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喘息了一陣之後,他丟掉了牛角弓,起身走進了灰土堆中,把大雄身上的灰土抹掉幾把,然後咬著牙,雙手拉著大雄的衣服,硬生生的把他拖出了那堆灰土之中,拖到了雲若身旁的石頭邊,接著他又轉過身,走到了我的身邊。
“你還是扶我吧!”
我悽慘的說了一句,我可不想讓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著我。
小卓鐸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一笑,拉住我肩頭的衣服,費勁的把我提了起來,然後用肩膀扛著我的腋下。
我暈,他一個小孩子,這樣扛著我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真讓我有些覺得丟人。
把我丟在略乾淨點的地上之後,小卓鐸擦了一把髒兮兮的小臉,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們等著,我去搞點水來!”
然後他撿起地上的牛角弓和鐮刀就跑了。
不一會,這小子就背了三四根粗大的裝滿水的竹筒回來,先遞給了雲若一個,雲若趕忙接過來先洗了洗臉。
我也接過來一個低聲問道:“不是讓你在依婷家等麼?你怎麼跑來了?”
小卓鐸一邊用水給大雄洗臉,一邊往他嘴裡灌著說道:“俺是男子漢,這時候俺不來,我覺得虧得慌。”
男子漢?看著這個瘦弱的孩子,我翹起嘴角笑了一下,雖然男子漢這個詞從小卓鐸的嘴巴里說出來顯得那麼稚嫩,可是此時誰敢不承認人家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呢?
或許這個男子漢根本不知道,他剛剛的一箭,射死了一隻梟神,一隻被人供奉了很久的邪靈。
我喝了一口甘洌的清水,感覺無比的舒暢:“你什麼時候到的?”
小卓鐸忙活完了,自己也累的不輕,往地上一坐道:“你們走了,我就跟出來了。我到的時候看到大雄哥哥正趴在這廟門上撓門。
看到我來了,這傢伙可興奮了,他讓我跟他一起推門,可是那廟門怎麼推都推不開。
我就說雄哥哥你不是會念經麼,你念一段試試。
他就唸經,可是他念經卻念著念著不知道怎麼的就發了瘋,起來大喊大叫的對著我喊,歐寧你個王八蛋打老子,又喊歐寧你個混蛋偷老子藏好的****光碟,歐寧哥哥,那什麼光碟是啥啊?很重要麼?為啥雄哥哥一直念念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