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這個村子裡的刁油鼠就是這樣的人,即使他有八十歲的老父親,即使他那份孝心讓我感動,可是那依舊掩蓋不了他父親曾經是個土匪的事實,也掩蓋不了他現在也是個類似於土匪的事實。
跟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講人情,我此時怎麼都覺得自己當時特別蠢。
不過沒有這小子的話,我們可能連這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爭取不到。
畢竟附近的林子裡危機重重,各種陷阱,野獸,甚至是這村子裡走出去的山兵都會讓我們防不勝防,在這裡休養這幾個小時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我並不後悔放了刁油鼠離開。
當刁油鼠帶著一群拿著古舊淘汰火器的山兵湧進了神仙居的時候,我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刁油鼠看到我的神情顯得有些呆滯,那些山兵看到我的時候則顯得慌亂許多。
這倒不是說我的氣場多麼強大,而是此時的神仙居內已經陰風陣陣,哀嚎滿屋。
那些依舊在樓下抽著大煙,享受著神仙般感覺的吸食者在此刻都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他們或許看到了自己眼前身材曼妙的女人化為了自己曾經殺死的人的形象。
那些女人也會發現她們身邊愜意享受的那些人化為了一灘白骨,然後她們嚇得尖叫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幻象。
包括剛剛衝進來的這些山兵,他們第一時間看到的是我,那麼下一秒,他們就會發現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撲向他們哀嚎不已的野鬼怨靈。
此時的那些兵丁,那些吸毒者,包括這樓內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內,都被一大團黑色鬼氣包圍起來,
無數的冤魂厲鬼纏繞在每個人的身上,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發冷,不由自主的驚懼的喊叫,不由自主的倒地抽搐。
或許等他們的靈魂離體的時候才會發現,掐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手臂,也或者是身邊同伴的手掌。
或許他們死後才明白,砍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大刀和匕首。
我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緩緩的踏著罡步,順著早就設計好的八卦路線向神仙居外走去。
雖然我身邊也有很多冤魂野鬼纏繞,可是我的幽冥眼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哪個是鬼,哪個是人,即使此時我感覺自己有些冷,這些鬼類也頂多汙染我一部分陽氣,並不會對我造成過多的傷害。
更何況我腳下的罡步還在不斷的向外擴張這天罡正氣。
當我走到神仙居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囂張的聲音。
“你把我賴以生存的產業給搞成了這個樣子,就準備這樣走了?”
終於出現了麼?我就說這村子裡怨氣如此之重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沒有類似於大巫或者道士的高人鎮壓。
更何況,這裡夾於南北疆兩個術法族類之間的一塊中立地帶,怎麼可能沒有類似的高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