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人的腦袋是一塊白布蒙著的,臉上畫的血呼啦啦的模樣,猛一看,倒是挺像個真正的人頭似的。
我皺眉丟下草人,起身環顧四周。
“寧哥哥!”
一聲低低的呼喚從林間傳了過來。
是雲韻!這次不會有錯了,我能夠聽得出來她的聲音。
邁步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寂靜的樹林之中連一絲鳥叫也無,他大爺的,這大冷天的,咋可能還有鳥叫?
我緩慢的喘息著,從鼻孔中噴出一串滿是寒氣的白煙,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腳步很沉重,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壓在了我的身上。
“寧哥哥!寧哥哥!”
雲韻的呼救聲不斷的響起,這聲音我是如此的熟悉,可是我在向前走了兩步之後果斷的停住了腳步。
“寧哥哥,寧哥哥!”
隨著我腳步的停止,呼喊聲再次響起。
我眉頭微皺,扭頭,向來時的路上走去。
“站住!你走了,那個小花容就要倒黴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讓我身體一頓。
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麼?小花容?呵呵,原來是那群出馬仙搞的鬼!
前進,還是後退,成為我現在的一個艱難選擇。
救雲韻是必須的,為了救雲韻,就算前方有各種陷阱,各種圈套,各種陰謀詭計之類的,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如果這只是對方設下的一個圈套,雲韻並不在前面呢?
我倒不是怕死,而是此時我是那群出馬仙要報復的人,而云韻是無辜的,一旦我出事了,雲韻豈不是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了麼?
我發現當對方的一個陰謀變成了陽謀之後,我卻面臨著更加艱難的選擇了。
因為他是陰謀,我可以走的義無反顧,但是他道成了陽謀,我就只能有一個選擇。
我再次扭回頭,看著樹林深處在月光下照耀的異常雪亮的地面,只能苦笑著繼續前行。
我就這麼往前走著,那呼喊聲也乾脆就消失了,只有在我走錯的方向的時候才會再傳出那麼一兩聲呼喊。
我索性也放開了,大喇喇的往前走著。
隱隱的,我聽到了一陣陣水流的聲音,‘嘩嘩譁’的流水聲響著,好像一曲小調響徹在我的耳邊。
這是一曲悲涼的小調。
沒錯,就是悲涼,我們老家佘山村過了東山就有一條河,小時候經常和大雄一起下河游泳,對河水聲特別的熟悉。
在我的印象中河水流動的聲音是歡快的,那代表著一種生命。
河水的流動代表著這條河是有生命的,那種旋律是富有跳動性的。
可是這個流水聲,卻是帶著沉悶感的,絲毫感受不到其中的跳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