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頭要去抱住丁二牛,我卻一把拉住他,愣是沒讓他上前。
老丁頭看著我凝重的目光,遲疑了一下,只好忍住自己內心的痛苦,看著丁二牛在地上亂寫亂畫。
在我的注視之下,不一會,丁二牛畫出了一副圖畫,這圖畫在我們的眼裡看起來那是很亂的,那就是鬼畫符,滿地的血跡和泥印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畫的是啥。
我仔細的看去,發現這只不過是四個字,或者說是四個很模糊的字。
第一個字是一個扭扭曲曲的圈,圈裡是歪歪扭扭的一個人字。
這個我認識,不就是個‘囚’麼。
第二個字就難看許多了,和‘囚’字差不多,不過囚字是‘口’字框,四個邊,而這個字的框是八個邊,跟個八卦鏡似的。
那個人字也跑到了框框外,只有一個頭在框框內,看著就跟一呆字去掉中間那一橫一樣。
再研究一下,就好像一個頭重腳輕的人頂個大腦瓜子在跑路。
第三個字我也認識,就是一個‘九’字嘛,只是這個‘九’字的尾巴上曲裡拐彎的打了好幾個圈。
第四個字我也能理解,就是一個‘x’,英文字母‘x’,拼音‘x’。
丁二牛畫完了這幾個字,指著地上那凌亂的血跡,滿臉希冀的看著我。
我頓時頭大如鬥,這哥們到底啥意思啊?整的一老頭,倆半大小子都摸不著北了。
大雄湊過來看了半天,說了一句:“娘咧,看圖學說話麼?二牛你有進步啊!”
我一腳把他踹出了牛棚,丫的整個一混蛋。
丁二牛看我瞪了半天小眼睛,愣是沒理解他的意思,著急了,跑到牛棚外,指著牆頭‘嗚哩哇啦’了一頓,然後回頭,繼續用那種滿懷希望的眼神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看我還是沒理解他的,他開始四處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當他看到豬圈邊上的一隻豬籠時,眼睛一亮,手腳並用的跑到那隻豬籠邊,連踢帶踹,用頭頂的把那隻豬籠滾到窗臺下的牆邊,然後自己爬了進去,不斷的用手做著一些手勢,指著地上的那些字。
我看著這個熟悉的場景,腦中閃過曾經的一幕幕,九年前,我們家的院子中,我控制著一個小紙人在豬籠裡引誘鬼嬰,結果卻把隔壁老姥爺家那個敗家兒子的鬼魂勾搭了出來。
後來我爺爺做法,送他去輪迴,走了畜生道,輪迴為牛。
今天,姓高的殺了一頭牛,這頭牛卻以這種方式給我講述了一件讓我不敢相信的故事。
我指著丁二牛,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是劉權?”
丁二牛眼中的希望變成了激動,不住的點頭,一隻手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脯,那手上滿是血跡,沾滿了丁二牛身前的衣服,搞得血糊糊的,看著很滲人,我卻升起了一股子親切感。
“劉權,不會吧,這麼巧,你居然輪迴到了丁家的牛身上,天吶。”
我不得不感慨這世界真奇妙。
丁二牛‘哞’了一聲,似乎很焦急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能使勁的擺手,指著地上的那幾個難看的字。
那第一個字我自然瞭解了,是我控制小紙人在豬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