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者歸也,鬼有所歸,乃不為厲。
這句話的意思是,鬼了卻了心事,去了它該去的地方,才不會成為厲鬼。
成為了厲鬼的鬼,那都是心有心繫之事,久久難平才會積鬱成疾,化為厲鬼。
用我們鬼醫一門的話來說,就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必須化解了鬼的心病,它才能乖乖的去投胎,重新輪迴。
既然是病鬼,那它總是有闡述自己病情的方法和能力的。
比如託夢,比如鬼壓床,鬼打牆,這都是鬼用來表達自己感情的一種方式。
當然呢,還有更簡單的方式,那就是說出來。
所以我不併不認為此時的楊山美說不出來,她是不願意說,或者說沒有碰到能夠讓她願意說出話來的人。
鬼的思維其實很簡單,它們以強者為尊,以實力說話。
厲鬼認為自己戾氣夠重,再沒有碰到可以收服它的人或者可以打敗它的鬼之前,它們是不屑於跟你談什麼條件的。
說白了,在鬼的世界裡,是用拳頭說話的。
我爺爺之所以受到鬼的敬仰,不是他老人家長得漂亮,而是因為他在那個圈子裡名氣大,許多鬼都知道陰陽醫館,自然也就不敢去觸碰他老人家的虎威,而是以一種交易的方式求他辦事。
像我這種練了兩天半道術,一張符施展的威力尚且發揮不全的三腳貓,此時此刻在這個鬼的眼裡,是根本不值得跟它對話的。
所以它並沒有搭理我,而是直接奔著我走來了,它這是要跟我過過招麼?
一瞬間,我似乎想起了劉姥爺死時發生的事情,恍若明白了什麼,她,不是楊山美。
可以肯定的是,楊山美已經死了,她的屍體此時此刻透出的那股子死氣足以證明她已經是一具死屍。
只是我還沒搞明白的是,我和大雄進教室的時候,她還活的好好的,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附在她軀殼內的鬼魂又是誰?是它殺了楊山美麼?
我對著楊山美喊道:“你,不是楊山美。你是誰,為什麼要附在她的屍體上?楊山美的魂魄呢?”
我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桀桀桀桀……”
那隻鬼發出了一陣尖銳的怪笑聲,這聲音似乎是個女聲,又顯得過細,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她抬起了兩隻手臂,直接對著我衝了過來。
我凝重的看著這隻附在楊山美身上的鬼,知道不把她打敗,她是不會跟我談任何東西的。
大爺的,既然你非要跟我過過招,那我就先給你點厲害瞧瞧。
嗯,我是先用符咒呢?還是先踏出罡步?或者直接一招鬼醫拳過去,幹翻她算完事?
從一個專業的角度來講,這是我第一次正經八百的跟鬼交手。
對付劉姥爺那次我還不懂什麼叫道法,道術,純粹是巧合之下才制住了對方。
對付鬼嬰那次我也是屬於誤打誤撞型的。
這一次,是我在練了九年功夫,修了九年道,一切都是在我的自主意識下進行的一場戰鬥。
可是到了緊要關頭,我發現自己這麼多年白練了,學得太雜了,到了關鍵時刻,我連先出哪拳,先邁哪隻腳都顯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我這還在猶豫不決呢,人家那鬼直接繞過了我的身子,一晃就來到了大雄和蔣詩詩的面前,兩隻鬼爪子徑直抓向了蔣詩詩。
我靠!這是專揀軟柿子捏的架勢麼?
我有心想要救她,可是此時此刻我居然大腦處於空白狀態,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對並不粗壯的胳膊伸向了蔣詩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