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要多謝丞相.”楊珊努力的穩定著局面.
“你很善良.”曹操就這麼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楊珊抬起頭.看著曹操.回味著曹操這莫名其妙的話.
曹操看著楊珊這副表情.笑了：“怎麼.不理解我為什麼這麼說.”
楊珊點了點頭.
“你的傷是怎麼來的.不是我命人打的嗎.”曹操絲毫不隱晦.說的直截了當.
“但是丞相還是仁慈的.沒有讓我自生自滅.還給我治了傷.我當然要感謝.”楊珊停了停.“當時的情形.換做是誰.都會那樣做的.這樣大規模的戰爭.作為一個統帥.是無法憐憫一個人的生死的.”
“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見識不下於男子.”曹操示意楊珊坐下.“如果你是個男子.一定會建功立業的.”
楊珊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笑了笑：“丞相說笑了.只是有些感慨.我可沒有什麼謀略.而且也閒散慣了.就算是男子.也是個懶惰的男子.”
楊珊倒了一杯茶.給曹操遞過去.曹操直接抓住了楊珊的手.楊珊沒有很慌亂.儘管心裡亂極了.
楊珊平靜的說：“丞相.我雖然暫時身在此處.但是我還沒有答應您什麼.”
曹操聽了楊珊的話.實在是不能理解楊珊的舉動.曹操可從沒有見過楊珊這樣思想非常豐富的女子.他怎麼能理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只是這樣的看著楊珊.
楊珊把手稍微動了動.說：“丞相.請喝茶.”
曹操這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楊珊的手.接過了茶杯.機械的喝了口茶.卻不知滋味.
“無論是怎樣的女子.在這戰亂的時候.都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更何況是你.”曹操看著茶杯中的漂著的茶葉.“難道你心中還有什麼顧慮嗎.”
楊珊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曹操的問題.但是相處這幾天下來.楊珊覺得曹操並不像外邊傳言的那樣.至少對自己有信用.
楊珊大膽的說：“等仗打完了再說行嗎.我現在還沒想好.”這話對於楊珊來說可是個賭博.籌碼就是這幾天跟曹操相處的感覺.
曹操居然沒有再堅持.而是儒雅的點了點頭：“我等你想好……”
楊珊突然挺感激曹操的.自己擔心的事情居然化解了.楊珊挺高興的.這下可以暫時放心了.
“你好像長出了一口氣.”曹操的眼力還是非常犀利的.
楊珊知道剛才自己失態了.但沒有做什麼解釋.
“楊姑娘.有個疑問.我今日想姑娘給我答案.”曹操並沒有再深究什麼.而是轉換了話題.
“丞相請講.”這時候的楊珊.倒是能夠平靜的跟曹操坐在一起品茶閒聊.
“你的孩子因為我殞命.你會不會恨我.”曹操看著眼前的茶杯.有些忐忑的問道.
一提到孩子.楊珊的心裡酸酸的.孩子是無辜的.自己這個不稱職的母親.知道她的存在.只有一天.孩子就沒有了.楊珊表情黯然.
楊珊輕輕的搖了搖頭：“為什麼要恨你.我相信這不是你所願見到的.是我跟這孩子緣分淺薄……”
曹操看到這暗淡的表情.心中有些隱隱作痛.這樣的痛楚.曾經在蔡琰離開自己的時候有過.雖然眼前的女子樣貌沒有像蔡琰的地方.但是有些表情.有些才氣.很像蔡琰.應該說更勝於蔡琰.曹操對蔡琰那種深切的懷念.彷彿在慢慢的變淡.像是一杯衝了很多遍的茶.味道越來越淡.他竟覺得.這樣的感覺.可能更好.至少這是蔡琰的希望.
曹操突然有些感激面前的這個楊珊.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子可以化解自己心中這麼長時間也放不下的感情.難道是她的左右為難.還是她的漂泊打動了我.曹操出神的想著.但是卻找不到答案.
看到楊珊的眼淚.曹操有點不知所措.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哭.在曹操看來.這眼淚代表了坦誠.
曹操拉住了楊珊的手.楊珊覺得這次曹操的手很溫暖.自己有些動搖了.不忍心再對他演戲.如果真的像歷史那樣.赤壁大戰之後曹操一敗塗地.難道他真的可以從華容道逃走嗎.他會死嗎.對自己所有的傷害不是他的本意.楊珊原諒了他.
曹操拉著楊珊的手.慢慢的把楊珊拉近了懷裡.他只想安慰這個女子.
當曹操的手碰到楊珊的後背的時候.楊珊突然感到了鑽心的疼痛.這疼痛提醒了她.在面對曹操的時候.自己始終是個間諜的身份.
楊珊像逃一樣躲開了曹操.
曹操默許了楊珊對自己的迴避.他有些尷尬.沒有再坐下.慢慢的向門口走去.
到門口的時候.沒有回頭但平靜的說：“楊珊.答應我一件事.”
不等楊珊有什麼應答.繼續說道：“如果這場仗我輸了.可能在戰亂中我們會失散.你如果再次落到周瑜或者是關羽的手裡.不必顧慮我.保住自己.別再像上次那樣讓自己吃虧了.”曹操轉過身.“那不應該是你承受的.”
楊珊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她沒想到曹操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丞相.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活著.”
曹操點點頭：“嗯.”
說完.轉身走出了楊珊的小屋.
一轉眼.雙方平靜了有幾天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眼看將近12月中旬.楊珊的傷也好了.曹操每天都會抽出些時間來看看楊珊.但是並沒有為難楊珊.楊珊對此很是感激.有時候楊珊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時代徹底同化了.如果在未來世界.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女孩也不會用感激這個詞的.但是現在.楊珊覺得這個詞用在曹操對自己的態度上非常合適.
雙方的間諜活動頻繁.闞澤會時不時的跟黃蓋聯絡一下.寫的信全部都是密信.周瑜隨時掌握著曹營中的動靜.周瑜也把蔡中蔡和安排的很好.借他們的嘴.給曹操傳遞著周瑜要表達的資訊.這些東西加起來.讓曹操對黃蓋的投降深信不疑.
周瑜依舊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曹操也在加緊訓練著水兵.大仗沒有.但是小小的較量卻每天必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