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年七歲時遇上了大旱,一家子逃饑荒,父母走散了,奶奶也在路上過世。
只留下劉瑞年與爺爺劉日榮相依為命。
這些年兩人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過得極為清苦。
好在劉瑞年有出息兩年前中了一等秀才,也是蓬城中唯一的一個一等秀才。
秀才分三等,一等秀才不僅可以見官不跪,受審不刑,不服徭役,不交田稅。
每月還有三鬥五錢的俸祿,支援其繼續考試。
三鬥就是三十斤大米(一斗是12.5斤,為了方便就十斤一斗好了!),一錢銀子就是一百文銅錢。
每月劉瑞年領了俸祿,劉日榮都會把米拿去換成九十斤粗糠棒子麵。
粗糠棒子麵就是整根玉米包括玉米芯磨成的面。
味道自然不怎麼樣,但是管飽。
存下錢來留給劉瑞年趕考之用,兩畝薄田的收成也都被劉日榮換成了銀兩。
自從兩年前劉瑞年中了秀才之後,一共存了十九兩銀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莫空不禁也有些心酸。
莫空穿上放在床頭的衣服。
這身衣服到還算得體,乾乾淨淨的深色長杉,裡面還絮了不薄的棉絮。比劉日榮單薄破舊的衣服不知好了多少。
劉日榮,生火蒸了幾個窩窩頭。原本莫空想要幫忙,但劉日榮卻說:“你是讀書人,哪能幹這個。”
古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作為現代人的莫空對種理念自然是嗤之以鼻。
但卻也能理解,畢竟這裡讀書讀的好真的能一步登天。
吃完早飯後,劉日榮出門務農。
莫空則無所事事,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梯。這樓梯是懸空的,只是簡單的用兩根樹幹架起,然後釘一些木板。人一走上去晃晃悠悠的,二十餘階臺階嚇的莫空腎上腺素飆升。
上樓之後,莫空長長吐了口氣。
自從老鎖匠去世後,莫空再也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而劉日榮卻讓他再次體驗到那名為親情的溫暖。
他與劉日榮接觸時間雖然很短,甚至沒怎麼正經說過話。
但卻能讓他切身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溫馨。
看著劉日榮的房間,莫空覺得劉瑞年是幸福的。
因為,劉日榮的房間很小,很悶,沒有窗戶空氣不流通,讓人很不舒服。而且根本就沒有床。
一堆稻草,一張草蓆,一塊根本蓋不住草蓆的粗麻布,一床破的不能再破的棉被,他感覺這棉被只要輕輕一抖棉絮就能飛出來。
除此之外,房中再無他物。劉日榮已經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他了。
莫空坐在“床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之後會有一個媒婆喊他,然後羞辱他。
但莫空卻覺得這媒婆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劉瑞年。
“劉秀才!劉秀才!”
果然,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