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不自覺重複了後面的兩個字，他瞪大了雙眼。
對於和師尊相處是比較高興的事，但是下棋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就他那水平和棋品，恐怕和他下過棋以後，師尊以後再也不想下棋了。
為了維持住在師尊心目中的形象，耿晏連連擺手，搖頭道：“不不不，不了吧，師尊，我不會下。”
誰知道方詩遠並不想防過他，執著道：“無事，我可以教你。”
“呃......”
耿晏臉上浮起為難又有些尷尬的表情，如果老師有用的話，他也不至於拒絕得這般堅決。
小的時候也不是沒對圍棋感興趣過，甚至於還專門報過培訓班。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上了那麼多節課，老師都氣跑了幾個，對於圍棋仍然是一竅不通。
家裡人倒是沒覺得如何，反正他想學就學吧，好不容易有個想學的東西。
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捻起一顆棋子，溫潤的觸感，熟悉又陌生，耿晏想不到會有再次執棋的時候。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坐了下來，四四方方的棋盤，內裡乾坤無限大，黑子與白子交錯行走。
日落月升，廝殺已過數十場。
耿晏抬起手伸伸懶腰，心裡叫苦不迭，原以為只是隨意玩兩局，結果師尊拉著他一直不讓走。
哪怕他總是悔棋，對面的人也只是看著他含笑不語。
剛剛看到的時候，他驚訝得以為師尊被奪舍了。
如今，他的腦子裡只剩下黑白子，然後一混，全是一團，困得他眼皮只想打架。
棋子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耿晏打著哈欠，水霧朦朧地瞅了一眼方詩遠收拾棋盤。
頭一點一一點的，然後趴在桌上直接睡過去了。
捏著棋子的方詩遠神色一頓，不由得露出寵溺的笑。
倒是未想到，小徒弟於手談一道如此有“天賦”。
後來還發明瞭一種五子棋的下法，不過也未贏幾局，倒是氣得鼓起腮幫子。
燭火熠熠，方詩遠隨手取出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了耿晏的身上。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卷書，認真地翻看起來。
經過查閱書籍方詩遠終於知曉他這是喜歡上了耿晏。
不知道為什麼青雲宗的藏書閣還有關於情愛方面的書籍，不過好歹弄明白了這些日子的異常。
青雲宗的劍絕，憑藉著高超的學習能力，在短短時間內將青雲宗藏書閣關於教人戀愛的書籍掃蕩了個遍。
也不知道整理書的小弟子發現後會有多驚訝。
如今求知若渴的方詩遠正捧著一本“悅君兮”細細研讀，時不時還移開眼看一下耿晏。
方詩遠也不是沒有糾結過，在剛剛明白對耿晏不止是師徒情的時候，亦是難以置信。
而後冷靜下來，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喜歡便是喜歡了，方詩遠雖然寡言，但性格並不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