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沈崖折返花府,救下花府眾人的三日後。沈崖獨自一人盤膝坐在花府的一間密室之中。
青紅兩色的光暈在其臉上時隱時現,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密室之中飄蕩著。
片刻後,沈崖雙目微微睜開,臉上的青紅兩色徹底淡去,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直到此時,先後與天劍宮眾修、千機子、玄音尊者、嶽老怪以及程老怪惡鬥所虧損的元氣才徹底恢復了回來。非但如此,由於意外進階元嬰中期,此時沈崖的元氣總量可是比起以往大大高出了一截。
待到徹底恢復了所有元氣,沈崖放出神念,向著周遭一探,在確定了沒有其他人監視後,這才單手一翻,一個靈獸袋出現在了其掌心之上。
沈崖沒有多餘動作,單手輕輕一拂,袋口便一下開啟,一道白光瞬間從口袋中噴射而出。於虛空中形成一個光團。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白光也逐漸減弱,存在於白光中的東西顯出了其真面目。
只見,一團如肉球般的東西此時正懸浮在半空之中,肉球有人的頭顱大小,上下各有兩個八卦光陣。先前的白光,正是這光陣所發出的。
不用多說,這光陣自然是沈崖施展在肉球上,用以封住肉球行動的小型禁制。
看著這個肉球,沈崖不禁眉頭微微皺起,但微微蹙起的眉宇間,卻又有一絲得意之色。
也不知這沈崖究竟是如何想的。只見他手指法訣連掐,竟是一點點在破解禁制住這個肉球的小型法陣。
同時,沈崖的思緒也回到了三日前,那一片狼藉的花府之中。
眼前這肉球,其真面目正是沈崖從花斌身體內拉扯出的能夠控制著花斌的詭異存在。
記憶中的畫面一點點在沈崖的腦海中浮現。只記得,當日,就在沈崖催動主修功法之一的天闕長生功將附在花斌身上的存在拉出的時候,那東西還不是現如今的這般模樣。而是一個近乎半透明的人形。那人形沒有無關,高不過數寸,卻能清晰分辨出頭顱和四肢。被扯出花斌肉身後,瞬間便被困入了沈崖的天闕青蓮之中,不斷地掙扎,想要脫困。
沈崖當機立斷,催動法訣,以強大的靈氣灌注到人形的體內,強行將人形的靈智封印,讓其在短時間內徹底失去意識。
直到那時,沈崖才發現,那人形,竟然和修士的元嬰在某些地方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只不過,修士的元嬰雖然會隨著修士的境界而發生形態上的變化,但幾乎都是從和修士面容相似的嬰兒虛影,一步步成長到與修士面容身形一般無二,卻只是小了數倍的人形虛影,的這樣一個過程。無論是哪一種,元嬰都是有面容的。
而從花斌體內扯出的詭異人形,與元嬰又是大不一樣。非但沒有五官,更是徒有人的輪廓,卻沒有元嬰那般與真人相差無幾的關節細節。那東西彷彿是某種不是由修士凝結而成,而是由天地自然形成的,類似於元嬰的靈體狀生命。
對於這種神奇的存在,沈崖一開始也是頗為好奇,在腦海中搜尋了加上前世在內,讀到過的各種典籍,終於是讓其想到了某種東西。
“元靈”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彙,突然在沈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沈崖記得,自己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曾經見到過,這所謂的“元靈”,乃是一種天生地養的精神生命體。簡單來說,元靈和妖或者怪,亦或者鬼,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它們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從性質上來說,確實更像是人類修士或者妖族修士的元嬰。只不過,誕生這種元靈的,並不是有意識的人或者妖,而是存在於天地間的沒有意識的存在,那些存在吸收了足夠的天地元氣,無意識誕生的死物的“元嬰”,便是“元靈”。
這種“元靈”,一旦誕生,便會脫離原本的軀殼,無意識地遊蕩在各個介面之中,尋找適合的宿主,佔據一段時間,等到宿主的精華被其徹底吸收乾淨後,便會脫離,尋找下一個宿主。
一般來說,被元靈寄生的存在,會失去理智,並在一定程度上獲得超出常人的實力。因為,這元靈和元嬰是類似的東西,當它寄生到某個存在的體內時,那個被寄生的存在,也會在短時間內像修士得到了元嬰一樣,激發渾身的潛能。
這些特徵,倒是正好和沈崖趕到花府時見到的花斌一樣。
當然,這種提升自然不可能讓一般的凡人瞬間變得和元嬰修士般強大。
這一來,元靈本身就不是被寄附之人自行產生的,與被寄附的肉身之間不可能有和修士元嬰那般完美的契合度,能夠激發的潛能實在有限。
二來,能被元靈寄生的存在多是在元嬰境界以下的存在,甚至是沒有靈脈不能修煉的凡人。這種人本身底子就不好,要是激發過多潛能便會導致其爆體而亡,故而,原本就是以一點點吸食宿主精氣為生的元靈,也天生就沒有過度激發超出寄附者負荷的潛能的能力。
這元靈吸食宿主的精氣速度並不快,這一番寄附在花斌身上,倒是沒有對花斌造成太多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