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內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花斌、花大少、老卦師三人倒是還好,可那滿臉皺紋的賣符老者,此時臉上卻已經是快要擠出眼淚了。
“你們不用著急,她只是身體負荷過大,暫時沒有恢復,等一下我賜下一粒靈丹,再好生休養數日,便可恢復如初了。”沈崖見到眾人的表情,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樣子嚇到了他們,連忙出言,把少女的情況說了出來。
聞聽此言,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少女依舊是一臉緊張,不知所措的樣子,想要起身感謝沈崖,卻是沒有辦法。而那老者,聞聽沈崖的言語,登時就要跪下感謝。沈崖自然是立馬阻止了老者的舉動。
就這樣,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地過去了。在外人看來,沈崖出關後立馬前來看少女的情況,是出於沈崖的善意,如今確定沒事,便一切皆大歡喜了。
只有沈崖自己清楚,他前來此地,可不是出於善意。他之所以剛一出關,便現身在此,查探少女的情況,完全是因為他心中的疑慮。
眼前的這個少女,看上去平平無奇,也不是什麼修仙者,可是兩度被人盯上,第一次是被人有預謀地注入了一縷修士的殘魂在體內,幕後黑手至今不明,且很有可能是那位神秘莫測的算命先生。而第二次,則是又被華長青盯上,幕後之人也是那個算命先生。
一次兩次說是巧合也就罷了,可兩度被盯上,沈崖就不由地開始懷疑了。這名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女身上,是不是藏著連他都不清楚的秘密。
於是,沈崖才在恢復後,再度以診治少女為藉口,對其進行了新一輪的探查。這一次沈崖可是利用本源法目之力完完全全檢查了一遍少女,更是以把脈唯由,再次確定了少女奇經八脈的情況。和第一次一樣,完全查不出任何異常。
沈崖先前臉上會泛起疑雲,也正是對查不出任何問題的少女為何會被人兩度盯上感到不解。
當然,沈崖不可能把自己的隱秘心思說出來,既然其他人以為他是好意,那他也樂得被人這樣誤會。最終,此事也只能暫時放在一邊,不做多想了。
就在屋內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知下一步該如何的時候,屋外一個下人通報的聲音驀然響起,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老爺,外……外面有人要找沈仙長。”花府下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因何緣故。
聽到通稟,屋內的花斌、花大少二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了起來,他們的這個家僕,他們也算是熟悉了,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這般緊張的,除非外面要見沈崖的人來歷非同一般。
想到這些,花斌和花大少二人對視了一眼。餘光掃到沈崖時,卻發現沈崖的表情從容不迫,隱隱在淡笑著。顯然,沈崖是已經知道了來人究竟是誰了。
很快,花斌便安排老卦師先行退下,讓賣符老者在屋中陪著自己的孫女,而他和花大少則是陪同著沈崖一起出屋,去見見那來訪之人。
走出客房,穿過後院,來到花府的前院,一個人的身影,落入了三人的眼中。
在見到那人的瞬間,花斌和花大少二人便立馬跪了下來。只留下了沈崖一人筆直地站在中間,遠遠看去,三人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筆架一般。
讓花斌和花流雲瞬間下跪的存在,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過三十上下,氣質儒雅,給人感覺無比沉靜的存在。那存在此時正在花府前院的一株垂柳前,百無聊賴地端詳著樹葉。
見到三人現身,其中兩人跪下,這個存在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一揮袖袍,一道白光便裹挾著一縷清風向沈崖飛去。
沈崖臉上淡然一笑,袖中的五指一抓,那裹挾著清風的白光便被其收入了袖中。不用多看,沈崖也知道那是一份玉簡。
“沒想到李道友居然已經回來了,看道友渾身的氣激,該是已經恢復了一段時日了。倒是沈某有些磨蹭了。”沈崖不急不緩地如此說道。
沈崖坦然面對的存在,不是他人,正是那進階元嬰初期後,便率軍討伐蠻族六部,直到數日前才回到燕京城的趙國皇帝李夢潛。
也難怪花斌和花大少會在見到此人的瞬間便齊刷刷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