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簡直是欺人太甚,那趙國皇帝居然來信,讓寡人派遣使者去朝拜他。區區龜縮一隅的彈丸之地,上百年沒有交集不過是因為隔著草原,還真當我魯國怕他不成?”
魯國一處秘殿之內,一名身穿紫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正憤怒地把手拍在一旁的案臺之上,手掌下方,正是不久前,自趙國遞送而來的記錄在黃布之上的密函。
秘殿之內,除了這位正暴跳如雷的中年男子,還有四名身披紫色斗篷,斗篷之上繡有蠍子圖案的神秘人。
面對中年男子的暴怒,四名神秘人,久久靜默無語。不知過了多久,坐在秘殿靠前位置上的那名神秘人才幽幽開口道:
“陛下稍安勿躁。此事不是憤怒可以解決的。數年前,我們曾借道蠻族六部,派遣了一支探查隊伍進入了那南趙國中。當時是聽說南趙國有什麼尋仙大會,為了查清楚是否與修仙者有關,才派人前往調查。沒想到那支隊伍從此便沒了聲音,怕是陷落在了南趙國中了。
不僅如此,聞聽在那之後不久,南趙國便發起了清繳江湖勢力的運動,本教原先安插在南趙國的一些眼線,也在那場風波中被拔去了大半。從那以後,南趙國的訊息便很難準確傳達到我等的手上了。
此番,趙國如此雷厲風行,竟是一舉殲滅了蠻族六部的勢力,這般實力可不容輕視。說不定,那趙國出現了金丹境的修士,才會有如此戰力。
一直以來,我等隔著錫林草原無法準確獲知趙國近況,沒成想被其坐大到了這種地步,此事確實是我等的疏忽。師兄如今在閉關之中,若是能夠突破金丹境界,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對方,但這境界突破之事,可沒有定數,若是師兄未能成功,我等對待南趙國的態度,可是得更謹慎些呀。
陛下也是清楚的,我等看似與那南趙國千百年來無冤無仇,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數十年前,先帝與宋國的皇帝,為了禍水東引,聯手暗中支援蠻族六部侵吞趙國的江山。不知此事趙王朝方面是否已然得知,若是他們知道了這些往事,怕是此次的邀約會不太好過。”。
紫袍神秘人語氣像是沒有一絲感情,說出的話卻是讓坐在正中間的魯國當朝皇帝面色愈來愈難看。
這魯國皇帝很清楚,紫袍人說的話雖然既喪氣又難聽,但卻都是事實。趙國能以如此迅捷的速度奪回半壁江山,甚至徹底擊潰蠻族六部,定是國內出現了足以扭轉乾坤的存在。而以他目前的眼界,能夠想到的便是趙國出現了金丹修士。
身為魯國的皇帝,這名男子從被確認為太子的那一刻起,便被父皇帶著見到了此時正坐在秘殿中的四名魯國視作秘密武器的供奉。從那時起,他便很清楚,這四位供奉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但真正令這位皇帝陛下感到畏懼的還不是如今眼前的四人,而是連這四人都要為之懼怕的那名“梁聖人”。
魯國皇帝從登基以來,便只見過那位梁聖人兩次,每一次見面,都讓魯國皇帝感受到了從心底發出的恐怖。
八年前,那名梁聖人突然宣佈閉關,根據四位供奉的說法,他們的師兄是在閉關衝擊更強大的境界。也就是在那時,魯國皇帝才第一次接觸到了金丹境這個名詞。
梁聖人已然是恐怖至極,他尚未達到的金丹境又會是多麼可怕的境界?這個問題一直盤亙在魯國皇帝的心中,他嘴上雖然沒說,但一直在擔心,有一天這梁聖人突破成功,變得不再需要自己這個皇帝當門面,將自己取而代之。可以說,金丹境這三個字,已經成為這位皇帝登基八年以來最大的噩夢。
此時,他從紫袍供奉的嘴裡聽到那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趙國很有可能出現了金丹修士。一時間,先前那種暴怒也消失一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和深深的迷茫。
“看來這所謂的萬朝大會,不去是不行了。只是,不知該派何人去這一趟。”不知隔了多久,面色鐵青的魯國皇帝,這才生硬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似是在詢問秘殿中的四名供奉,又似是在自問。
就在皇帝話音落地,四名紫袍供奉準備接話之時,一個聲音驀然在秘殿中迴盪了起來。
“此事非同小可,就由梁某親自前往吧。”這個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一陣迴盪便震得眾人心神不寧。
等到音波散去,四名供奉和坐在主座上的皇帝同時站了起來。這個聲音他們都非常熟悉,正是魯國的最後王牌,那名被稱之為“梁聖人”的修士。
“師兄,莫非你已然進入金丹境了?”四名供奉中,有一人上前,語氣有些激動地問道。
所有人都似乎是在等這梁聖人的回應,聚精會神了起來。
“只是勉強突破到了假丹境界,想要衝擊金丹,不再等上十年是不可能的。本座此次出關,是感應到了錫林草原方向有很強大的存在現世。結合你們收到的趙國來信,看來這趙國真的出現了金丹以上的存在。若是不能妥善處理,後果不堪設想。”梁聖人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尚未進入金丹的事實,但他的後一句話一出口,卻直叫廳中眾人都啞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