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男子,相貌俊逸非凡,雙手負後,神色冷漠,一席青衣一塵不染。正是沈崖無疑。
李菀卿沒想到,沈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正想出言說些什麼的,只見沈崖已是有動作了。
“既然你們知道了李菀卿的存在,就把命留下吧。”沈崖語氣一冷,如此說道。
與此同時,他袖袍一抖,輕輕一晃之下,四名蒙面人就當場斷成了兩截,不是被他的風隱斬切斷的又能是什麼?同時,八截斷屍之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眨眼間,斷屍就化成了灰燼。
餘下的,則是那名帶頭的蒙面人。他萬萬沒想到,這突然出現的男子會如此不由分說地暴起殺人,更是強大到了離譜的程度。瞬間,雙腳發軟,差一點摔倒在了地上。
可還沒等他摔倒,沈崖的大手就一把朝著他的頭顱抓去。
李菀卿算是看明白了,沈崖這是在對蒙面人首領,做對程雁北也做過的事情。
沈崖正是在讀那蒙面人的魂魄。
片刻過後,沈崖已快速獲取了蒙面人魂魄之中的資訊,手一抖,就將搖搖欲墜地蒙面人甩了出去。甩到地上後,又是一把火,將其身軀燒成了灰燼。
這時,沈崖才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
“沒有必要殺了他們吧?這些人不過是與朝廷對抗的江湖人,頂多就是些馬賊。既然都已經打算離去,我們又不是朝廷的人,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李菀卿驚愕地出言詢問。
沈崖卻是瞥了女子一眼,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反問道:“你真的覺得這些人是江湖人或是馬賊嗎?”。
“難道不是嗎?”李菀卿被沈崖問地一愣。
“當然不是。如今江湖一方大敗,梁州地界上的江湖勢力該是被清繳地差不多了。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有馬賊出沒,更不可能有江湖勢力敢在這個時候截殺朝廷命官的家眷。”沈崖臉上古井不波地如此說道。
“那你也不用殺了他們吧,此事也與我們無關。”李菀卿犟嘴回了一句。
“哼,我早說與我們無關了,是你偏偏要管閒事的。
這些人謊稱江湖人前來刺殺,背後定有指使之人。你剛剛已經把身份暴露了,一旦他們回去向幕後之人稟報,指不定會惹來怎樣的麻煩。反正本就是些做殺人越貨勾當的惡徒,殺了滅口,以免我們以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有何不可呀?。
記住,他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你自報了名號。目前這個階段,沒有到達燕州之前,還是謹言慎行些吧。”沈崖突然語氣一變,有些陰厲地說道。
李菀卿被他這樣的作態給嚇到了,再也不敢還嘴。
過了好一會兒,李菀卿才輕聲詢問:“你說有幕後之人,究竟是什麼人?”。
沈崖聽到李菀卿這樣問,卻是冷冷地笑了起來。同時,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華服母女二人。
那對母女親眼目睹了沈崖先前毫不留情的出手殺人,被嚇得瑟瑟發抖。見到沈崖將眼神投過來,更是嚇得一激靈,後退了幾步。
可接下來,讓華服婦人駭然的事情發生了。沈崖的聲音竟是在她的身後突然響了起來。剛剛還在前方兩三丈遠的沈崖,此時竟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幕後指使之人是誰,我想這位夫人應該比沈某還要清楚吧?”
……
梁州安陽城中,一棟氣派的宅邸內,有一身穿紫金色華服的男子,正依靠在一張巨大的檀香木靠背上,慵懶地打著哈欠。
“大師啊,你卜算的如何呀?我和那姓陳的誰會贏?”華服男子神態慵懶,語氣隨和地對著身邊偏座上的一名灰衣老者問道。
“天數有變,風雲莫測,乾坤難定……”灰衣老者看著桌上的六枚銅錢,用其低沉的嗓音神神叨叨地念著。
“嗐,大師啊,您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嘛。”華服男子有些失望地說道。
“回稟侯爺,實在是這卦象太過玄妙了。此卦象乃是猛龍過江之卦,顯示在數日內,會有條過江龍進入梁州地界。也不知是否會攪起其他的波瀾。侯爺最近還是謹慎行事為妙。”灰衣老者面色凝重地回稟道。
此言一出,原本神態慵懶的華服男子倒是來了興致。他一個翻身正坐了起來,雙眼微眯,口中輕聲呢喃道:“過江龍…過江龍……”。
終於,男子輕拍了一下靠背的扶手,嘴角微微翹起自言自語道:“我倒是要看看這頭過江龍,能不能壓住我這條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