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轟鳴過後, 葬劍谷復歸平靜。
此時,放眼看去,已有數十名天劍宮金丹修士倒地身亡。另一方面,公孫桀的元嬰傀儡也是受傷不輕。有幾處已經褪去了人類的模擬表皮,顯出了原形。
反倒是公孫桀和天劍宮的元嬰長老,二者還是維持著原先僵持的模樣。彼此都不退讓半分。一波交手下來,雙方竟是打了個平分秋色。
這樣的情況也得益於公孫桀的卑鄙手段更技高一籌。不然,讓他獨自面對沒有受傷的天劍宮長老以及百餘金丹修士,就算他擁有元嬰級的傀儡,也很難佔據上風。
如今,雙方算是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之中。從他們為了祭臺上的黑劍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註定了不會再有和解。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公孫桀卻是突然開口喊了起來。
“道友,你可曾記得與在下商量好的事情呀?我知道你就在此地,只要道友出手滅殺此人,祭臺之上的秘寶,隨道友拿去便是。道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公孫桀竟是對著虛空如此喊道。
此言一出,就連天劍宮的一眾人都是一愣。他們不清楚此地是否真的有其他人,還是公孫桀在虛張聲勢。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然而,幽靜的山谷深處沒有人再回應公孫桀的喊話。天劍宮一行人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哼哼,公孫道友想要虛張聲勢,也換一個高明些的手段。別再耍一些小聰明瞭。”天劍宮的元嬰長老陰沉著臉,如此道。
“好!道友這是想坐山觀虎鬥,等我和天劍宮這幫蠢材兩敗俱傷再坐收漁翁之利。既然道友如此不講道義,莫要怪在下動用一些強制手段了。”公孫桀見到這樣的情況,現在也料定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定是想要他和天劍宮兩虎相爭,最後獲取漁翁之利。
公孫桀何等奸詐之人,他怎麼能夠允許自己被人當做棋子。現如今,逼迫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動手的方法就只有一個,就是強行催動先前藏在傳念符中的禁制。這一招非常冒險,很有可能激怒那個躲在暗處之人,但是,公孫桀相信,只要能夠順利催動禁制,將對方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對方也只能乖乖聽從自己。
只可惜,這一招乃是他原本想在滅殺完天劍宮修士後,最後輕易滅殺暗處修士的殺招。此刻情況僵持不下,也只能提前暴露了。
心思一動,公孫桀也不再婆婆媽媽,直接動手催動起了禁制。他對自己的禁制無比自信,不僅僅隱藏的深,更是遠隔萬里都能起作用。
只見,公孫桀一聲冷笑,隨後冰冷地看向天劍宮一眾修士,眼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你們死定了”。
可是,片刻過後,公孫桀的笑容就凝固了起來。
沒有他預想中的情況出現,催動禁制後,公孫桀明顯感覺到禁制已經成功發作,然而卻沒有一聲慘叫在附近傳出。更沒有修士因為忍受不住痛苦而顯出身形。
這讓公孫桀不禁要想是否是自己知道猜錯了。那個中了禁制的傢伙真的已經退出了葬劍谷了嗎?
“呵呵,道友這是在做什麼?怎麼沒有見到你所說的幫手啊?”天劍宮的元嬰長老冷笑一聲,如此說道。
說罷,此人連掐數道法訣,打到了正在竭力攻擊公孫桀雷罩的寶劍之上。寶劍周身道紋閃動,進攻的力道又加強了不少。
剎那間,雷光大放,雷鳴聲大起。公孫桀周身的雷罩也劇烈顫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天劍宮的金丹修士們也已經準備起了第二波攻勢。百餘飛劍如一掛長虹向著公孫桀擊去,這一次又被公孫桀的元嬰傀儡擋了下來。
見到這種情況,公孫桀也終於發了狠。他眼神一寒,身體滴溜溜一轉,一陣紫青色波紋盪漾開來,與九枚雷珠形成共鳴。雷珠電光爆閃,竟是開始圍繞著公孫桀瘋狂旋轉了起來,片刻後,九枚雷珠形成的雷罩便蕩然無存,轉而幻化成了一條雷龍在谷中扭曲盤旋,一聲如雷如吼的巨響傳來,雷龍便一扭身體向著天劍宮的元嬰長老飛撲而去,氣勢之驚人讓人駭然。
公孫桀看來是要不惜代價,轉守為攻,以圖在最快時間內滅殺了天劍宮的修士。
另一個方面,公孫桀的元嬰傀儡也發生了變化,元嬰傀儡渾身散發出了金色的火焰,將外衣徹底燒燬,顯出了一個只有人形的人偶真身。
非金非木非玉的人偶包裹在金色火焰當中,宛若一尊小小的神祇,熱浪散開,不僅僅抵擋住了一眾金丹修士的劍浪攻擊,反倒是反攻了起來,
一道金色光柱噴湧而出,向著前方一掃,剎那間,數十名被金光掃到的天劍宮金丹修士就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便灰飛煙滅了。
金色火焰中的人偶正要乘勝追擊,繼續滅殺如蒼蠅般的天劍宮金丹修士,可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一道黑色劍光從天而降,毫無徵兆地向著金色火焰中的人偶一斬而去。沒有猛烈的氣勢,更沒有多大的陣仗。就只聽刺啦一聲,原本還在大顯神威的金色人偶竟是突然,斷成了兩截。金色火焰瞬間消散,彷彿先前就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