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崖一個側身就躲過了探來的大手,這看似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動作,卻著實讓伸手抓來之人心中一愣。
此人是一個身材魁偉面容方正的頭陀,修為在築基頂峰大圓滿的境界。在他的眼中,沈崖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士,而他看似尋常的一抓可是飽含有佛門大手印神通的,沈崖能夠輕易躲過,讓他著實驚奇。
“少年好身法,可不知為何欺我徒兒?”忽然,九人中有一老者開口說道。
這個老者衣衫古樸,此時更有些破敗,但細看之下算得上有一股仙風道骨。老者實力為金丹中期,乃是出現的九人當中修為最高的兩人之一。他顯然就是瘦小修士尹子陵的師父。
沈崖隨即又掃了一眼其餘人,心中有了計較。
急急趕來的幾人定是都在那串藍玉果上種有標記。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輕易任尹子陵這樣等級的修士帶著重寶離去。
這些人中除了老者外還有兩名金丹境的修士。有一個僅憑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銀冠紫袍男子,修為也有金丹中期的水準。此人來到此地後,一直氣定神閒,不發一語。
另外,還有一個背劍的大漢也有金丹境初期的實力,此人身邊緊緊跟著一箇中年美婦,看樣子,像是此人的道侶,修為在築基後期巔峰大圓滿,和溫妙月一樣,幾乎一隻腳跨向了金丹境的門檻。
而剛剛伸出手抓向沈崖的頭陀,則是在一記落空後,一直站在原地。但此人顯然和另外四個築基修士走的比較近,他一記落空後,立馬有四人叫他別衝動,其中還有人喊他二哥。
沈崖算是看清楚了這些人的深淺,旋即心中有殺意生了出來。
“你們三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傷我同伴?難不成是赤陽皇朝的那幫狗雜種?”這時,背劍大漢也開口質問。
“你們又是什麼人?這個傢伙差點害死我們,我們教訓的還算輕的。”溫妙月聞聽大漢言語,登時火氣上來,針鋒相對道。
溫妙月此時的舉動,無疑讓本就緊張的氣氛進一步緊張了起來。兩方人馬之間,彷彿出現了一道冰牆。
“小丫頭,不敬前輩,找打!”背劍大漢聞言怒從中來,一步踏前就要教訓教訓溫妙月。
就在這個時候,尹子陵的師父還有那個紫袍男子同時拉住了大漢。
“歐陽兄莫要動怒,我看這三人不像是赤陽皇朝的人,其中必有隱情,還是不要大動干戈的好。”紫袍男子勸說道。
“無論怎麼說,三位先把我徒兒放了。”老者看來一眼始終神態自若的沈崖,如此說道。
背劍男子心中顯然有些不服,他瞧對面三人皆是築基修為,他堂堂一個金丹修士竟然被一個築基頂峰的小丫頭片子頂嘴,心中自然惱怒。但此人也極好面子,他不會真的與一個小輩斤斤計較,最後,才面色不善地退了回去。
唯有紫袍男子心中有些疑惑。對面三人顯然只有築基修為,但面對他們九人卻是一點都不懼怕。若不是這三人有保命手段,就是另有古怪,這樣的疑惑讓其警惕心大起,及時拉住了準備動手的大漢。
除了沈崖外沒人知道,先前的一切有多麼危險。
只要對方有人選擇下死手,他就會立刻出手滅殺這些人,即便對方足足三個金丹修士,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其實在頭陀伸手的那一瞬間,沈崖就已經起了殺心,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打算先緩一緩再看。整個過程,沈崖的殺意始終沒有減退,可謂是一觸就炸的炸藥桶,危險無比。直到剛才差點爆發,紫袍中年人的謹慎,算是救了所有人一命。
沈崖見這些人終究沒有依仗人多直接動手,倒是鬆動了幾分。他看了一眼被他拎在手上的尹子陵,冷笑一下,隨即手一鬆,將其扔到了地上。
尹子陵一屁股摔到凹凸不平的岩石上,疼的齜牙咧嘴。
“你……”方才出手的頭陀顯然是個暴脾氣,看沈崖下手沒有輕重,本想再上前,但看到三名金丹修士都沒有說什麼,就一揮袍袖反身回到了幾名同伴的身邊。
“你自己說發生了什麼吧?”沈崖面色一冷,對著摔倒在地上的尹子陵沒有好氣地說道。
此時,尹子陵左看看右看看,說話支支吾吾。尹子陵這樣的舉動,也讓出現的九人心中都有了計較,他們此時終於意識到,或許真的是尹子陵理虧在先。
“子陵,你如實說,若真的是你不對,就向人家道歉。若是有人欺負你,為師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尹子陵的師父,那名仙風道骨的老者開口了。此人金丹中期的修為,是九人中唯二的強者,他一開口,自然分量十足。
在老者的引導下,尹子陵終於開始說起了一切。
一炷香的工夫後,尹子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倒也沒有多少虛言,還算是老實。
前來的九人,一下子沉默了。沒有人多說一語。
“怎麼,你們也知道理虧了?”溫妙月一步上前,理直氣壯地說。但很快,她就被趙離拉了回去。
沈崖很清楚,這些人看似沉默,但其實都在暗中傳音商量。
沈崖心中冷笑連連,若是常人還真的不知道這些人在商量什麼,且不說偷聽他人傳音需要在神念上高出對方至少一個大境界,而且當面直接偷聽,也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沈崖對這些毫不在意,他的神念比起眼前九人加起來都不知高了多少倍,想要偷聽,簡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