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沈崖一招手,將那一直插在一側地上,現在已經失去了程雁北控制的黑劍攝來。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當著李菀卿和那個神秘的朝廷修士的面,將其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李菀卿和朝廷修仙者自然不敢多言。程雁北本就是被沈崖滅殺了的,戰利品自然歸沈崖所有。
要說眼饞,用隱身之法躲在暗處的朝廷修士,肯定是覬覦那柄黑劍的。但他也沒有在此時與沈崖交惡的打算,只能悶了下來。然而,之後沈崖突然說出的話,卻是讓這個朝廷的修仙者意料不到。
“道友,這袋子銅精幣我收下了。我會替你把李小姐送回燕州上京的。當然,前提是她自己願意。如果她不願去上京,那沈某也沒有強迫女子的習慣。”沈崖竟是突然開口對著場中的二人如此說道。
說罷,看向了還穿著紅色禮服,容顏絕美的李菀卿。
明明前不久,沈崖才一口拒絕的。朝廷的修仙者不明白,是什麼讓沈崖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此人已經吃到了苦頭,此時可不敢貿然打聽沈崖的想法。即便知道沈崖突然改變主意,其中必有隱情,他也只能在日後另做調查了。
李菀卿也聽到了沈崖的話。女子先是一怔,當她與看向自己的沈崖四目相對的瞬間,臉上登時泛起了一陣紅霞。
李菀卿急忙偏過頭去,不敢與沈崖對視。思慮一番後才回答道:“小女子也無處可去了,就去上京吧。對如今的我來說,去哪裡都是一樣的。煩請沈掌門費心了。”。
女子如此作態,卻是讓沈崖也有點意想不到,瞬間,沈崖又有些後悔答應送李菀卿上都城了。但此時的他,卻有另一個要去燕州的理由,能夠在這個過程中做個順水人情,賺一袋修仙錢也未嘗不可。
權衡一番後,沈崖乾笑了兩聲說道:“你以後叫我沈大哥吧,別叫什麼掌門了,聽上去怪彆扭的。”。
如此,沈崖也算是徹底接下了護送李菀卿的任務。
沒想到,李菀卿又開口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始料未及:“你看上去比我要小一點吧,還佔我便宜,讓我叫你大哥……不過,你救了我,就讓你佔這便宜吧,沈…沈大哥。”。
沈崖是萬萬沒想到,這女子卸下孤鴻院師叔祖的身份後,在高冷的外表下還隱藏著這樣一面。沈崖本是想客套兩句,沒想到招來這個結果,實在是讓他頭皮發麻。無奈,沈崖也只好乾笑兩聲,敷衍了過去。
看到沈崖和李菀卿的交流,隱藏在暗處的朝廷修仙者不知為何,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哈哈,看到二位相處如此融洽,在下也就放心了。沈道友,這東西你接好了。”男子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說罷,又扔出了一物交給了沈崖。
這次,沈崖沒有猶豫,直接用凝靈術接住了那人拋來之物。是一塊巴掌大小,圍邊雕刻著雲紋,正中間刻有團龍圖案的金牌。這東西比起實際價值,還遠不如一枚銅精幣,是實實在在的凡俗之物。沈崖將其拿到手上反覆看了兩眼,一副沒什麼興趣的表情。
“沈道友,此物只是塊凡俗金牌,與我等修士沒有什麼好處。不過沈道友帶著李小姐上京,中間必然要透過不少關隘。若是遇上朝廷方面的麻煩,沈道友倒是不用出手教訓他們,只要將此物亮出,一切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男子補充說明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怕我一路上遇到你們朝廷的官兵,一言不合將其打殺了。給沈某此物,卻是用來保你朝廷官兵的性命。道友可真是夠體貼啊。”沈崖聽到男子的話後,隨手就將金牌給收了起來,一邊暗含譏諷地說道。
“啊哈哈,道友說笑了,彼此都方便嘛。若是道友覺得此物沒什麼用處,也大可買了換酒喝。”男子笑著如此說。
“放心吧,沈某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只要不過分惹怒我,我也不會去隨意打殺你朝廷官兵的。”沈崖用意興闌珊的口吻如此說道。
“好,既然沈道友答應了,那在下在此地的事情也算是了結了。前線還有要是要辦,在下這就離去了。他日,在下定會與沈道友再見的。告辭。”聽到沈崖應允,那躲在暗處的朝廷修士終是鬆了一口氣。隨即,他就直接告辭離去了。
沈崖微笑著說了一句:“有緣再見”。隨即,就放出神念。瞬間,沈崖強大的神念籠罩了附近數百里的範圍。待到神念中,探查到那修士徹底離開了雍州州城,沈崖這才確定其真的離開了。
待到男子一離開雍州州城,沈崖原本笑嘻嘻的臉,一下子冰冷了起來。沈崖眯縫著眼看著男子離去的方向,心中思慮萬千。
那個朝廷的修仙者絕對沒有表現出的那麼簡單。朝廷中為什麼會有修仙者?此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一切都是謎。
最關鍵的是,此人還對沈崖撒了謊。沈崖何等人物,睫毛拔下一根,裡面都是空的。怎會輕易相信此人。
但沈崖卻也不打算直接挑明,他倒要看看,此人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此時,血腥的五月初五尚未結束,雍州已然一片大亂。
州城前的幾座城正與朝廷渡過江面的大軍進行著最後的抵抗。死守那幾座城的天下盟之人尚不知,他們的大本營已經被端了。
殺戮在一州之地的大半土地上上演著。而就在這狂亂的殺戮中,有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正在發生,這些事情會給這端陽節掀起怎樣的餘波?此時尚未可知。
自朝廷的修仙者離去後,有一人,倒是帶著一批人馬,趕到了雍州州城結親大典的會場之中,與沈崖和李菀卿匯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