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崖已然借他們混入雍州州城之中,此時,這幾個人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倒是天下盟弟子的身份,可以讓這幾人在城中四處走動。沈崖可以利用他們,成為自己探查州城的眼線。
終於,憋了一路的沈崖,嘴角冷笑微微泛起。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數只黑色小甲蟲悄然被其放出。
黑色甲蟲悄無聲息地追著那數名天下盟男子,附到其身上後,悄然爬到數人頭顱附近,一鑽而入。
在街上,其他的天下盟江湖人眼中,這幾個人還是在正常走路。他們不會想到,這幾個方臉的,高個的,手持朴刀的,看上去與活人無異的天下盟男子,此時已變成了死人。
只在眨眼間,鑽入人腦的傀儡蟲,就要了他們的性命。同時,將其轉化為肉傀儡,操控其與常人無異地繼續行動。
每一隻傀儡蟲身上,都附有沈崖獨有的神念。它們所控制的傀儡無論在城中如何遊蕩,都會被沈崖感知到。而這種探查州城的方式,遠比釋放神念來的安全,不易察覺。
現如今,沈崖的這些初級傀儡蟲,已經被他培養到了這個階段的頂點,使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能在悄無聲息中做到殺人無形。
只要能夠吞吃足夠的修仙者靈脈,這些傀儡蟲就能立馬順利進階。隨著進階後的成長,用來對付下三境的修仙者,也能手到擒來。
說回醫館之中,其實還有數名大夫。但一看,便知道這些人也是被強迫前來工作的。平日裡,深受百姓愛戴擁護的大夫們,在這些江湖人面前,個個都是唯唯諾諾。而前來看病治傷的江湖人,更是對其極不待見,常有呵斥威脅。
沈崖卻是注意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前來此處治傷的江湖人的數量,未免太多了一些。僅僅是他到的第一天,光自己這裡,就來了十多名需要治傷的江湖人。
而且這些人都有幾個共通點。他們皆是從對街而來,也同樣不願透露自己是怎樣受傷的。
從這些細節來看,沈崖就能大致判斷出,這些人與對街那個陣法有著關聯。對街那座小型陣法的秘密,沈崖是越來越好奇了。他決定,今天夜裡,就要去好好探查一番。
前來看病的這些人雖然也有個別客氣恭敬的,但多是頤指氣使,囂張跋扈,似乎給他們治傷是天經地義。
對於這些人,沈崖自然會好好給他們治傷。但治好的同時,也不妨礙沈崖打賞一隻“小巧可愛”的傀儡蟲給他們,當做人生最後的禮物。
就這樣,一大半從沈崖處走出醫館的天下盟江湖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去了另一個世界報到。一個個都變成了一具具肉傀儡,成為沈崖探查全城的工具。
然而,就在醫館外的一顆大榕樹上。有一隻褐色羽毛,看上去和麻雀沒有區別的小鳥,卻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一段時間後,雀鳥飛離了枝頭,飛過大半條南浩街,飛進了一條幽暗的小巷中。
小麻雀停在了一處屋頂之上,周邊沒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跡。
可就在這時,那隻麻雀竟是一變,變成了一隻通體翠綠,紅喙紅爪,羽毛頂端隱有鎏金光彩,渾身靈氣閃爍的美麗雀鳥。
雀鳥繞著虛空飛旋一圈後,才又一次飛回到了原處的屋脊。
此時,那看似沒有任何人存在的虛空處,卻傳出了只有神奇雀鳥可以聽到的秘語聲。
“那人是……咦?怎麼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下可有意思了。碧兒,繼續去盯著。”
秘語戛然而止,伴隨著命令的傳來,那隻美麗的雀鳥又是搖身一變,變回了普通麻雀的模樣。翅膀扇動兩下,向著沈崖所在醫館外的大榕樹方向飛去……
雍州州城的中心地帶,有著一片佔地面積極大,古色古香的建築群。像是道場又像是書院。
凡人們自不能察覺,此處建築群的外圍,有一層強烈的靈氣隔膜阻擋。
其中的一處露天道場之中,有一人抬頭仰望天空。只有他,能夠看清楚高懸於頭頂的陣盤所在。
這時,此人的眼神突然一寒,似有掩飾不住的怒意想要宣洩。
“報,對岸傳來訊息。朝廷方面沒有異動,前日的蒙江水患,還造成了沿岸朝廷駐軍的一定損傷。”突然,一名身穿天下盟服飾的男子,進入道場單膝跪地稟報情況。
望天之人眼神中的殺意消失不見。用一種威嚴但不失溫和的語氣,對著稟報之人說道:“讓他繼續在朝廷那裡潛伏下去。一有狀況,就向我稟報。通知他,計劃照常進行,不會變更。”。
聽完此人所言,稟報之人連忙領命,匆匆退下。
道場之中,又只剩下了一人。這時,此人的臉又陰沉了下來。
只聽他用不善的語氣自言自語道:“難道不是朝廷那裡的修仙者?也好,若是朝廷裡有修仙者倒是麻煩了。不過又是誰,殺了我的翻江魚?讓我找到他,定要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