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鳴聲響起,一隻數丈長的巨大綠色螳螂在雲海中飛舞。後方,懸浮著一名白衣中年儒生。正是那呂澤農。
被碧火螳螂一記火斬破開的雲層中,沈崖捂住呼呼往外冒血的肩頭,倒下痛苦不已。斷臂已沉入雲層不知所蹤。
而曲通和曲巧二妖則是驚懼交加。
顯然,看面色,二妖此時還遠遠沒有恢復其法力的十之一二。硬拼絕對不是呂澤農的對手。
二妖迅速開啟神念探查,目光四處掃視,朝著四周東張西望了起來。他們要找出另一個金丹修士天晶真人的蹤影。
“哼哼,別看了,此處就我一人。天晶老匹夫沒有跟來。”呂澤農瞧見二妖舉動後確是笑了起來。
二妖聽見了一愣,但是臉上卻流露出了重拾希望的神情。
“別白日做夢了,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我一隻手就能拿下。天晶在與不在,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呂澤農看透了二妖的心思,嘴角冷笑。說出了讓他們徹底絕望的話。
隨即,呂澤農看向二妖的眼神也變得貪婪了起來。他控制不住地猖狂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兩顆化形蛟龍的妖丹和它們一身的天材地寶,都歸我一人所有啦,哈哈哈哈!”。
“你…你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已經用神念隱藏身形了。你不可能發現的。”一個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呂澤農的大笑。
竟是身受重傷已斷一臂的沈崖爬起了身來,驚怒交加地詢問。此時,沈崖滿臉不敢置信。
呂澤農見到他的表情卻是越發得意。
“沒想到真容還是個小白臉,你個小畜生,竟敢誆騙本仙師!我定要好好折磨你一番。”,呂澤農目光冰寒陰冷,說出了威脅的話語。但隨即又一聲冷笑,說道:
“不過我留你還有用。一個區區築基修士,竟會有如此強大的神念,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是修行了什麼奇妙的功法?若是你肯乖乖交出來,本仙師可以考慮讓你死的舒服些。”。
看著口出狂言的呂則農,沈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此時,沈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面色一變,就看向了自己腰間的靈蟲囊。
呂澤農見到沈崖的舉動,又是數聲怪笑:
“哼哈哈哈,你也明白了吧。是你自己的貪心害了你。
在你要蟲卵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一名元嬰修士,若是真的貪圖我身上的靈蟲,又怎麼會只要幾顆蟲卵。
以當時的情況,一名真正的元嬰修士既然覬覦碧火螳螂,直接將我滅殺都不為過。
只是討要,這分明就是鼠目寸光的低階修士才會做出的舉動。也就天晶那個頭腦簡單的老傢伙才會信以為真。”。
呂澤農這回卻是猜錯了,沈崖之所以只要幾顆蟲卵,不過是因為他對呂澤農的五級碧火螳螂毫無興趣,他要的只是靈蟲囊而已。
他會有如此猜測更證明了他自己就是這種人,人們總是喜歡以自己來衡量他人。修士也不例外。
然而,無論他是否完全猜對沈崖的心思,最後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呂澤農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雲層中,沈崖面色驚恐,望著呂澤農一言不發。
呂澤農卻是越發興奮了起來,他繼續說道:
“你是在想,即便本仙師有這種猜測,也不至於貿然反身。更不應該發現你們的藏身之處吧?
好,我就讓你死的明白。你可能還不會知道,母碧火螳螂與自己的蟲卵有著無法切斷的聯絡。雖然這種聯絡等到小螳螂孵化出來,就會斷掉,但是蟲卵的話,無論相隔多遠,母碧火螳螂都能找到。
話說回來,這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原本就算是發現了你們的藏身處,我也不敢貿然出手的。畢竟元嬰期的神念實在是有點嚇人。誰叫你和這兩隻妖物坦白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又恰好被我聽見了呢。哼哼,到底還是太年輕,不夠小心啊!”。
說完這些,呂澤農目中寒芒一閃,對著一旁的碧火螳螂一點指,原本還算安靜的螳螂突然發了狂一般。前肢的鐮刀上綠色火焰浮現而出,直直向著沈崖所在的方向撲殺過去。
“哼哼,既然你想要碧火螳螂,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這碧火螳螂的可怕吧。”
伴隨著呂澤農冰冷的話語,碧火螳螂猙獰地衝下。
雲層中的沈崖面色一凜,用僅剩的手掐出一個法訣。
一道氣息屏障,出現在了碧火螳螂衝殺而下的路上。一聲悶響後,碧火螳螂頓在了半空之中。這正是對付雲仲山時所用的凝靈術。
可是五級妖獸碧火螳螂,又怎麼能是一個假修仙者雲仲山所能比的?
呂澤農冷哼一聲,又對著碧火螳螂一個點指。頓時,碧火螳螂狂性大發,火鐮猛甩幾下後,就把凝靈術組成的靈氣障壁切了個粉碎。
數道火光,直直撲向沈崖。
一聲慘叫響起,沈崖另一隻手被綠色火焰擊中。轉瞬間,整條手臂都被火焰包裹。在綠色紅光的跳動下,沈崖的另一條手臂被燒成了灰燼。此時,他已是雙臂盡斷的慘淡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