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峰頂,某塊石碑前,站著的人並不太多。這是從左向右數起的第五塊石碑。約莫二三十人便是這條隊伍的全部人數了。
這隊伍中,大多數都是已經取得了資格後打算爭一爭晉級排名的高手。
就在不久前,至陽觀的老道士以在此塊石碑上留下兩寸深的指印為附近所有人驚歎。
此條隊伍中還赫然站著鉤戈震和極煞門的門主袁瓚。此二人身為六大宗門其中兩派的首領與至陽觀的老道自然排在了隊伍的最前頭。
且此三人都沒有去試其他幾塊石碑,直接就來到了第五塊石碑前。
鉤戈震和袁瓚二人還算交往的不錯,畢竟都是魔道宗門,即便平時偶有碰擦還一直懷著吞併對方躍升魔道第一大宗的鬼心思,但在正道的至陽觀面前,二人還算裝出了交好的樣子。
至陽觀的玉清子不動聲色,在此塊石碑上留下了兩寸深的印記後就拂袖而去了。
輪到鉤戈震和袁瓚時,二人還裝腔作勢謙讓了一番。其實二人不過只是想先看看對方的內力底子罷了。
最終,還是決定由袁瓚先動手,他毫不猶豫地朝著石碑來了一個肘擊,只聽得一聲輕響,石碑上又出現了一個兩寸的凹槽。
緊隨其後的鉤戈震則也是一掌打出在石碑上留下了兩寸深的掌印。
結果這玉清子、鉤戈震、袁瓚三人竟獲得了一樣的成績。不知道是三人為了不暴露真實實力有意為之,還是這三人真的內力不分伯仲。
不過這三人都非常自信,能在這第五塊石碑上留下痕跡的人少之又少,即便三人這一輪比出了一個平手,他們也能穩穩進入排名的前十,保證晉級。
他們現在期望的,更多是自己宗門裡的後輩能多擠進前二百四十名一些,畢竟這第一輪的成績越好看,自己的宗門也越是能夠立威。
待到三個江湖巨梟離開這條隊伍後,附近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三人在前面給人的壓迫感可不是一般江湖好手可以比的。
在這裡的所有人,大多數都有些自信的高手且許多已經獲得了晉級資格,卻也不敢奢望自己的成績能過超過前面那三人。
而就在這條所有人都是高手的隊伍最後面,正安安靜靜地排著一個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此人正是徐遠俠。
“哼。”一聲冷哼過後,一個人影毫不客氣的擠到了徐遠俠身前的位置。
那人一身白袍,衣服上的圖案就好像是山水畫一般。原來是那個領隊孤鴻院男弟子的白麵男子。此人才以在第四塊晶巖上打出五寸的優異成績晉級。此時也是來嘗試這第五塊赤金巖碑的。
若是能在此處石碑上打出痕跡,那自己便能立馬在江湖上揚名立萬,擠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此人一直想不明白,功力遠超自己的師叔李菀卿為什麼不和自己一起前來這第五塊石碑前一試。明明這李菀卿可是在第四塊石碑上足足打出了一尺半的深坑,這駭人的成績在原先第四條的隊伍中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白麵男子和眾弟子見李菀卿打出如此成績,都紛紛勸她來第五塊石碑前一試。然而那女子竟只是凝望著遠處的第五條隊伍沉吟不語,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隨後,女子沒有理會門下弟子的刮躁,獨自一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李菀卿的舉動讓名叫齊鴻碩的白麵男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齊鴻碩卻是不會因此放棄去爭奪頭幾名的機會。他在李菀卿消失後也獲得了晉級資格,之後便徑直走向了第五塊石碑處。
直到他走到第五條隊伍的最後面,才隱約發覺了李菀卿不願前來此處的原因。
除開袁瓚和鉤戈震的原因外,這隊伍最後那名麻衣佩劍的青年顯得格外扎眼。齊鴻碩不會認錯的,雖然這個背影他只遠遠見過一眼,但此人絕對就是那日在雲來別院中給自己吃閉門羹的兩人中的一個。
記得那日,李菀卿和一眾孤鴻院弟子鎩羽而歸後,李菀卿只叮囑他們千萬不要去招惹雲來別院中的一個青衣的俊逸男子。可師叔李菀卿卻是從來沒提過另外那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
此時的齊鴻碩算是看清楚了那灰色麻衣青年的外貌,此人相貌平平,身形也鬆鬆垮垮全然不像是什麼習武高手。這讓齊鴻碩下意識地將此人當做了李師叔嘴裡俊逸青年的跟班。一股輕蔑之意也油然而生。
幾步踏前,這孤鴻院的齊鴻碩就插隊到了徐遠俠的前面,並報以一聲冷哼表達出對徐遠俠的不屑。
這看上去武功低微的傢伙竟敢來第五塊石碑前試內力,簡直是無知至極。齊鴻碩心裡一陣狂笑,看來終於找到機會來一洗當日的恥辱。
他不敢違抗李菀卿不得招惹沈崖的命令,只能把一個月前丟掉的場子從徐遠俠身上找回來。
此時的徐遠俠卻是面無表情,似乎是沒有看見白麵男子的插隊一般,只是一聲不響,繼續若無其事地排著隊。
這一幕落到了齊鴻碩眼裡,就全然是徐遠俠認慫不敢言語的表現。齊鴻碩心裡可是舒坦了不少。如今自己排在徐遠俠前面,定要讓這傢伙好好瞧瞧自己的實力,讓他知道什麼是自不量力。
與此同時,逐漸有許多在第二塊或第三塊石碑前試內力的高階弟子也晉級了。無所事事的他們沒有找到李菀卿的蹤影只好圍到了齊鴻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