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山莊前,雲煥宗這兩年新招的的應門小廝茅三正無精打采地依靠在柱子上。他不知道,身後的山莊裡已經是刀兵相見大打出手了。
日頭偏西,豔陽透過山莊前那顆大柏樹,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子。影子下方,就是那不知何時建起的千丈階。
忽然,小廝茅三見有兩人穿過柏樹的陰影,從那石階下方走來。
只見前面一人樣子有些興奮又有些滑稽的走了過來,那人提著把看似昂貴的劍,長相卻全然沒有高手的樣子。
此人身後還有一俊逸公子,他神態自若緩步而行。
細觀二人,先進的那人面容普通,扔在人堆裡一會兒就找不到了。後來的那個卻是俊的出奇,俊逸男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又不像是在高興,一席青衫披在身上,遠觀隱有縹緲之感。
走近後,俊逸男子抱拳對著應門的小廝打了個招呼。
“你是什麼人,哪門哪派的。”茅三沒有好氣地對著沈崖說道。
“玄劍門沈崖,前來拜山。”
“有拜帖嗎?”茅三見沈崖英俊非凡與自己賊眉鼠眼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由地想刁難一下這個帥氣的公子哥兒。
可下一刻他眼睛都直了,原先的氣焰也不見了,臉上露出了恭維的表情。
“得得,小的馬上給您二位去通報。”說著,茅三招呼了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地位低些的門房,讓他去裡面通報。
此時,茅三的手上已經緊緊攥著五六片金葉子了。得意忘形的茅三兒沒有注意到沈崖手上的一個小動作。
茅三兒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沈崖,又看了那個佩劍的二愣子一眼,覺得還不夠周全,就大喊了一聲:“玄劍門沈崖,前來拜山。”。
然而話語一出,這小廝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他詫異地又看了一眼沈崖,嘴裡低聲詢問著:“哪個玄劍門啊?”。
隨著一聲玄劍門沈崖前來拜山。偌大的聚散堂裡將近百來號人都鴉雀無聲。
漸漸地,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玄劍門不是被滅了嗎?怎麼還有活口?”
“難道是冒充的?”
“你傻呀,誰會冒充一個被滅宗門的弟子。”
“那可說不定,萬一是另有所圖的呢?”
......
人群逐漸從一開始的震驚無語變得嘈雜了起來。堂內的三派中人明顯有著不同的表現。至陽觀的那些道士們可能是平時清規戒律比較嚴,臉上的的表情還算是平靜,偶有幾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鉤戈家族的人就亂了不少,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但要數反應最奇怪的,還當是雲煥宗的幾位。雲煥宗內不管是地位高的還是地位低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那種表情就好像是知道什麼內幕一樣。
他們的佇列裡時不時還傳出“他原來沒死啊”之類的私語。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的門房,從大堂外走了進來。他匆匆穿過眾人,走到了坐在中間的雲楓身邊。
雲楓波瀾不驚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又對著那小廝悄悄說了幾句。那小廝就又急匆匆趕著出門了。
這一切都落在了大堂裡眾人的眼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眾人的絮絮叨叨和疑惑。
“破劍門的漏網之魚,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們可能都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了,這破劍門三年前被滅時,其實還留有一個活口。
還聽說就是那個活口背叛了宗門導致宗門被滅。另一個說法是那漏網之魚拋棄了宗門一個人躲了起來。
就這種人,今天竟然還敢拿著玄劍門的破招牌來這裡。真是貽笑大方。”
說話的人是鉤戈紹。先前他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彈飛。剛剛爬起來的他,銀色的衣服上沾滿了灰塵,此時正有些狼狽地站在一旁。
他也是滿腦子疑問,究竟是什麼把自己打飛的?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糾結為什麼的時候。眾人被他的話吸引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眾人沒有注意到,口燦蓮花的鉤戈紹正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挪向了倒地不起的兩個人。
鉤戈紹已經到了倒在地上的雲松一丈不到的位置。忽然,他一抬手,話也不說了,整個人就向著雲松襲去。黑色的鉤子又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