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傢伙說什麼凡是上山參加大會的,要麼交些銀兩算作過路費,要麼便跟他們比鬥三場,拿到兩場勝利便放行。還說什麼這是尋仙大會的規矩,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一切都是雲少莊主的意思。”
“當他孃的屁,我看就是一幫地痞無賴,想著藉著尋仙大會的名頭撈一筆油水。”一個屠夫模樣的粗曠漢子叫罵著,看他一隻手有些變形,想是吃了大苦頭。
為首的中年漢子也不出聲制止,也是覺得那群江湖子弟實在有些不講道理,“他們當中有三個弟子身手不錯,都是硬茬子,我們兄弟幾個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又拿不出足夠的銀錢,只得悻悻而歸。”
男子說完見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絲毫不為所動,搖了搖頭便帶著人走了。
“後生仔,到時候吃了苦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男子走過又朝那身形頗高的青衫男子說道。
這小子年紀輕輕,氣度著實不凡,可惜了可惜了。
徐遠俠目送幾人離開,然後面露擔憂的說道:“怎麼辦?沈大哥,我也不瞞你,我雖出身京城,但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十兩二十幾兩我還拿得出,再多可真沒有了。”
沈崖對此毫不上心,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看再說”就又抬腳走人了。
徐遠俠只能繼續跟上了,心中卻想著,說不定萬不得已又要我出手了。
二人大概走了幾十里路,已經能看見山腳了,山腳下果然有一群穿著顏色各異的江湖子弟,看那衣服樣式和顏色,好像是血刀門與千仞堂的人。
等到二人走到近前,還未說話就有一跨刀紅衣的年輕人伸手攔下了他們,紅衣青年長的一雙倒三角眼,兩條上挑的細眉,光看面相就不是個好說話的,跟他一比,徐遠俠那張無甚出奇的大眾臉都變的有些端正靈秀了。
“這位兄臺可是出自血刀門?在下徐遠俠,這位是我的朋友沈崖,請問可否行個方便?”
“少廢話!要麼拿錢,要麼比試,別跟我在這套近乎。”紅衣男子果然不好說話,言語裡充滿了不滿。
“那麼請問兄臺想收取多少過路費呢?我兄弟二人都非大富大貴之家,還望這位朋友通融一二啊。”徐遠俠雖然不喜那血刀門弟子的態度但也只能耐著性子說道。
那紅衣男子先看了看徐遠俠,渾身上下普普通通,倒是腰間掛的長劍一看就非凡品,再往後看去,一面貌俊逸出塵,氣度超常的青衣男子,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孃的,死小白臉!看著就礙眼,瞧那樣子,那氣度,你跟我說是窮酸人家,傻子才信啊。
還有姓徐的小子,那把寶劍一看就是寶貝起碼值上百兩銀子,居然跟老子裝窮?
前面幾批人他都只要了十幾到二十幾兩的銀子,但這兩小子看得就讓人不舒服,看老子不宰他們一刀!
“三百兩紋銀!概不還價!沒錢就拿劍來抵!”
徐遠俠一聽三百兩銀子,火氣是真的有些壓不住了,就算把他徐遠俠賣了都不值這個價,至於手上的那把劍,就是賣了他徐遠俠也萬萬不能賣了它!這東西可比他的命來的重要。
“兄臺,你這麼做就有些不厚道了!你這是故意在為難我兄弟二人啊!
我們拿不出這麼多錢,劍也不能給你!還是讓在下領教一下各位的拳腳功夫吧!”徐遠俠氣呼呼的說道。
那紅衣男子也樂得如此,到時候把他們打趴下了,劍也好,錢也罷,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正在那血刀門弟子將要動手之際,徐遠俠卻先動手了。
只見麻衣青年向後躍了一步,雙手揮舞如風,東一老拳,西一勾手,兩隻腳也在那直撲騰。徐遠俠的本意是不想多與人起爭端,之前勸架也是如此,現在出手只為震住對方,希望對方能夠知難而退。
不光紅衣男子,旁邊的,後面的其他血刀門與千仞堂弟子都驚呆了,久久的沉默之後是一場鬨堂大笑,各個笑的合不攏嘴。甚至還有個千仞堂的弟子笑的眼淚直流,差點摔個跟頭。
好一套虎虎生風的王八拳!
帶頭的血刀門弟子笑過便不想再在與這傻子糾纏,刀光一閃,就看一道血影快似閃電,當頭朝著徐遠俠的肩頭劈下!
可就在這時,雙眼一花,自己那刀就再也不能向下分毫,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道冰冷殺意,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過,似乎那一刀劈下死的不是徐遠俠而是他自己。
抬頭一瞧,自己那快若奔雷的刀竟被那小白臉兩指捻住,而他身後的徐遠俠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到了那把劍上,劍已出鞘半寸,他不知道那道殺意究竟來自於誰,背後已溼了一片。
“幾位朋友,你們看看這些可夠了嗎?”
青衣男子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手掌一攤,金光燦燦,居然是幾片金葉子!
紅衣男子身邊的一個弟子可沒感受到什麼殺氣不殺氣的,只覺得這小白臉倒有些身手,既然他主動示弱,自己也不用客氣,伸手便抓向了那幾片金葉。
剛拿起金葉,男子就感到一陣錐心般的疼痛,當即把那金葉丟了出去,眾人只看到幾縷金色流光畫弧飄落。
低頭再看,男子的手上卻已是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