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州城,街道上人潮川流,小販吆喝著口號,店家敞開著大門,真是好不熱鬧。
距離雲煥宗的尋仙大會還有一月之久,此處已是齊聚了各色各樣的江湖人。正因如此,滄州客棧和酒樓的生意這些時日來比起往常要好上了數倍。
當然,人多的地方除了繁華還有紛爭。此時一家名喚“觀峰樓”的酒樓門前就有兩隊人馬正僵持不下。
“你們海鯨門算哪根蔥?也配來滄州參加‘尋仙大會’?”一個身著土黃色短衫的胖子面目不善地朝對面喊道。
“黃沙幫又是個什麼東西,此次‘尋仙大會’大趙六州的所有幫派都可前來。你們黃沙幫這種末流幫派能來,我們海鯨門為何來不得?”海鯨門為首的身穿淡藍褂子的壯漢反唇相譏。
原來就在不久前,兩夥人於酒樓之上起了口舌,此刻正相約大街之上,欲大打出手。
一眼看去,只覺得街道上氣氛凝重,兩方人馬之間的一場群架正一觸即發。
原本這種在大街之上明目張膽的幫派鬥爭並不多見。可是近些時日來已經發生了好幾起。沿街的攤販早就有了經驗,一看情況不妙立馬收攤逃離了可能波及的範圍。
有人逃遁也有人好奇圍觀,除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頭百姓,自持武藝傍身的“武林高手”們已經把海鯨門和黃沙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圍觀的那些人多是同兩派差不多的末流小幫成員。他們愛看熱鬧又不怕跌了身價對於此種當街鬥毆的鬧劇更是喜聞樂見。
人群之中不時傳來起鬨的聲音。
兩派之人面紅耳赤,都蓄勢待發。他們原本只想爭個口舌之快,最多也就是以勢壓人,卻不想彼此實力半斤八兩誰都不服氣誰。
一旦動手就必有死傷,他們其實都不想在“尋仙大會”開始前就傷了元氣。再者想來,事情萬一鬧大了,定很難收拾。
滄州官府的追查倒是不怕,最怕的還是得罪了滄州當地割據一方的幾個大幫派。前些日子生事的幾夥人已經收到了來自雲煥宗的警告,若有再犯就不準參加“尋仙大會”。
雲煥宗雖然已經接近敗落,但也不是自己這種小派可以忤逆的。
但在這光天化日眾人目光的聚集之下,如果不真的打上一架,自己門派的面子也算是丟光了。
被人群圍住的兩批人都站在原地叫罵不停,氣氛已經到了白熱化,只要再澆上一把油,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豆大的汗珠從為首的胖子和壯漢腦門上滑下,二人心裡卻是在盤算著如何出其不意。
“諸位好漢莫要動手。”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個年輕的聲音。
眾人皆是滿臉好奇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擁擠的人堆之中擠出一名中等身材面容敦厚的佩劍青年。方才那聲勸誡就是出自他口。
圍觀眾人見出來那人衣著長相皆是普普通通,心裡不由生出了一絲輕蔑。漩渦中心的海鯨門和黃沙幫首領卻暫時停住了叫罵。兩人竟無比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你是何人,是哪個門派的年輕弟子敢來多管閒事?”。
兩位首領原本就已經火冒萬丈,在發作之前又突然來了這樣一個多管閒事的年輕人。怎能不怒從心頭起。
在人群之中叫喊兩句還則罷了,這年輕人竟還敢毫無顧忌地衝上前來,這就正好碰到了兩派首腦的逆鱗。
要是敢囉裡吧嗦就先教訓他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兩人心裡默契的盤算著同樣的事情。
正在二人盤算之際,佩劍青年已開口應答:
“在下徐遠俠,無門無派。如今遊歷在外。今日見光天化日之下,大街鬧市之上,各位好漢竟要當眾大打出手,難道不怕傷了無辜百姓?此等行徑豈是英雄所為?”。
佩劍青年雖然長相普通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