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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於夢中邂逅夢境魔女

世界,這個詞代表的含義,或許沒人能夠真正解釋清楚。有人認為,整個宇宙就代表整個世界,但是同樣也有人認為,人類所能探及到的範圍,才是世界,宇宙和世界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概念。對於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或者在接觸到另一個世界之前的林珏,他的眼中,地球就是全世界。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卻開始迷茫了,世界這個包容永珍的詞彙,究竟該怎麼理解?

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或許,只要有生命的地方,都是世界吧?或許世界這個詞,並不能完整的包含一切,每個地方,每個人心中,世界所代表的的含義,都不盡相同吧?

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獨立的空間,用來儲存自己的秘密,而每個人儲存自己秘密的空間卻完全不同。我們可以把這個空間理解為自己家的小花園,因為這個小花園儲存著自己的秘密,因此,這裡的一草一木,自己都非常熟悉,熟悉到你可以分辨出今天哪一朵花開了,哪一片葉子落了,這個地方,是你最珍貴的地方,同時也是讓你擁有最大安全感的地方。

但是,如果某一天,你來到這個你最瞭解,能讓你擁有最大安全感的空間時,你發現,這片只有你自己知道的花園中,多了一棵樹,而且是一棵參天大樹,那個時候,你會怎麼想?縱然這棵參天大樹沒有任何威脅,但是自己埋藏秘密的所在,堂而皇之的多了這樣一個醒目異常的東西,似乎有人在告訴你,你埋藏著自己所有秘密的地方,被我發現了,而且我可以自由出入,不會被你發現,甚至於我可以隨時瓦解你心中最安全的地方,那個時候,你會怎麼想?

對於林珏來說,這樣的感覺,已經不再陌生,因為近在眼前,已然發生。

對於他來說,埋藏自己秘密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腦海,而這片花園,就是夢境。

自從遇到夢境魔女之後,林珏對夢境這個埋藏自己秘密的場所,開始懷疑。給他的感覺,就像在自己的秘密花園裡突然出現了一棵參天大樹,醒目異常。但他敢保證,這個位置,以前空無一物。

“呵,又是這個地方麼?”林珏看上去十分輕鬆,但實際上卻十分無奈。

昏暗的森林,悠揚的小提琴聲。

在夢中,同樣的一個場景,第一次,你可以認為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第二次,勉強可以將其歸列為噩夢。但是第三次,第四次你會怎麼想?

對於林珏來說,連續四五次面對這個場景,自己的心態,已經從最開始的震撼,演變為驚恐,最後過渡為現在的麻木。最開始,他會因為得知這是夢境而驚醒,但是現在不會了,看到這裡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夢,但是早已麻木的心態,對這個泡沫般的夢境,不會再掀起任何波瀾。

林珏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只好先弄明白,這裡到底是哪兒。”

按照之前夢境中的記憶,林珏輕車熟路的,聽著音樂傳出的方向,向前走去。

前方,已走到森林的盡頭,皎潔的月光,迎面撲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出現在他的眼前。湖堤上,一位身穿黑袍的黑髮女孩兒正靜坐在那裡,用小提琴,演奏著這首充滿古典韻味的音樂。

林珏緩緩走到女孩兒身後,試探著輕聲叫道:“魔女大人?”

是啊,除了這位神通廣大的魔女大人,還有誰有這麼大能耐,時刻控制著自己的夢境?給自己的後花園,毫無預兆的栽上一棵參天大樹?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女孩兒停止了演奏,過身來,輕笑道:“別那麼見外,叫我艾格尼絲就好。”

果然是她!

林珏訕笑著撓了撓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對這位魔女大人瞭解不多,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在夢中這樣充滿必然的巧遇,令他也沒什麼準備,就這麼,二人互相對視著,卻是良久沉默無言。

艾格尼絲偏著小腦袋,嬌笑道:“不容易啊,在這裡徘徊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你終於能夠用自己的主意識在夢中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沉默片刻,林珏問道:“兩個多月?我這應該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夢見這裡吧?”

艾格尼絲搖了搖頭,用手中的琴弓指著林珏,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這兩個月,你除了這個夢,你還有做過其他夢麼?”

聞言,林珏愣住了,思索片刻,眉頭緊皺,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我每天睡覺都夢到這裡了?”

“那當然,只不過啊,大多數時候,你都只是來這裡閒逛的,只有五次,你意識到這是在夢裡。”

林珏苦惱的搖了搖頭,問道:“可是......為什麼這兩個多月,我只能夢到這裡?難道是你做的手腳?”

艾格尼絲驚訝道:“原來你還不知道?我可沒做什麼手腳,不過和我也脫不開關係。菲妮克絲應該跟你說過,為了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我根據占卜的結果,在異世界找到了你。但是連她也不知道,甚至連我都有些意外,在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居然莫名其妙的跟你簽訂了某種平等契約。這個契約的內容,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麼?”

林珏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想知道。”

艾格尼絲一臉愕然,明顯沒想到林珏拒絕的那麼幹脆,狐疑道:“為什麼?”

林珏的腦袋搖得就像撥浪鼓一般飛快,道:“按照我那個世界一些異世小說中的情節,某位大神跟某沒有任何能力的死宅在某種意外之下籤訂某種平等契約,一定不會好心的告訴這個人契約的內容。這個人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艾格尼絲饒有興致的盯著林珏,笑道:“你比我想象中有趣的多,不過這個內容,你還必須得知道。”

不去管眼前這個捂住耳朵不住搖頭的青年,艾格尼絲幽幽道:“別捂了,這是夢境,你捂不捂耳朵都能聽見我的聲音。我現在告訴你,契約的內容是,我們倆生命共存。作為夢境魔女的我,因為沒有身體的關係,為了維持住自己的生命,只能寄存在你的夢境之中。”

“生命共存?沒有身體,寄存於我的夢境?”林珏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開始疑惑了,因為他直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居住的小區附近,那片自己熟悉得就像自家後花園一般的人工湖,那個靜坐在湖堤上寫生的女孩兒。

林珏愕然道:“你沒有身體?那麼來到這個世界那天......”

艾格尼絲詭異的笑著,用那令林珏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笑道:“你確定,你那天真的清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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