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六師哥可看過這玉片中的世界?”
“看過,我們每個師兄弟都看過。”
“你怎麼想?”
“道阻且長,吾輩當披荊斬棘。”
聶錚捂了捂臉,說了等於沒說。
“那……山河社稷盤的碎片……”
“這是師尊讓我帶給你的,具體細節我也不知。”
聶錚攤了攤手,沒問題好問了。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避水珠下,樂永明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百姓發現進山和下山的道路統統不見了,無論怎麼走,都沒有辦法離開自己這片區域。
很顯然,這裡是有妖物或者精怪作祟了。
要麼就是有哪些不開眼的宗門修士前來作死。
此刻天色已晚,山中的昏暗程度尤甚。
聶錚取出自己的山河社稷盤來,緩緩注入元氣,很快就感知到了營地周圍密密麻麻的一圈。
而這一圈……顯然不是人類。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聶錚並不是第一次見溫楚興了,一天前二人還擦肩而過。
被認可其實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聶錚心中總有些惴惴。
自然是因為夫子帶來的巨大壓迫力。
“不器,是不是很惶恐?”
溫楚興的語氣平和淡然,非常能夠緩解聶錚心中的不安。
聶錚看著他,不確定溫楚興的打算做什麼,所以沒有任何表示。
溫楚興也不在意,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能明白小師弟的心情,當初夫子收我入門時,我也是一樣的心情,害怕,無與倫比的恐懼。”
“那你現在……”
“我們之所以會恐懼,其實……是因為有知,卻又知之甚少。”溫楚興頓了頓,走到一棵樹下,隨手掰下一根樹枝,“就好像這樣一棵樹,你覺得它會不會害怕?”
溫楚興不待聶錚說話,繼續自言自語:“它若無知,必然是不怕的,它若有知……那就要看它能否應對隨時而來的危險。”
很明顯,聶錚就好像一個有知的樹,卻知之甚少。
不管自己曾經是否遭受過斷枝之厄,只要心中不知應對之法,那麼日後就會時時刻刻處在恐懼之中。
“目前它是樹,我們是人,可是……你怎知我們不會是樹?”
聶錚若有所思。
溫楚興繼續道:“夫子其實也是樹。”
風穿林葉,嘩嘩作響,聶錚在旁若有所悟。
接著溫楚興就講起了屬於自己的故事,說他所在的冀中溫氏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師從了夫子之後,才得以青雲直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八個字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白鹿書院的傳承居然帶有如此濃重的煙火氣,這是聶錚沒有想到的,不由得就問起溫楚興是如何成為夫子弟子的。
“其實你在踏入白鹿書院山門時,夫子就已經留意你了。”
聶錚對此是茫然的,他早就忘記了自己踏入山門時是怎樣一副模樣,得了溫楚興提醒後,才想起來自己在解讀那副楹聯時,說的話是“平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