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調養就要死,可大戰之下,如何調養?
自然是讓我去幫他打架了,好讓他省心省力。
他就這麼看得起我?
我又沒打過仗!
聶錚想了半晌,在腦中組織了一下拒絕的措辭,只是不料,說出口時,竟然沒來由的有些訕訕然。
“盧大帥身上這點小毛病,溫神醫難不成還解決不了嗎?呵呵……呵呵……”
“你!”溫裳不禁有些氣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一介女流之輩都懂的道理,你堂堂七尺男兒為何不懂!略盡綿薄之力,庇護一方百姓,難道不是你們修者應該做的嗎!”
溫裳的好大一通搶白讓聶錚更加尷尬。
“不是……這不是有人在守城……多我一個不多啊……”
溫裳也不再規勸,而是跺了跺腳後,轉身奪門而出。
看著這個一直偷偷算計自己的女子滿臉怒容,糾纏聶錚許久的困惑更加旺盛。
難不成……我的想法真的是錯的?
“你回來,我們把話說清楚。”
無人回應。
聶錚拉開屋門,沒看見溫裳,反而看見一個高大的全身披甲之人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雨地之中,任由那密密斜斜的淒寒小雨打在身上。
甲冑上的水珠一顆接著一顆,就這樣緩慢滾落下來。
和他那剛毅肅穆的表情相得益彰,好似一尊雨中雕像。
只見他看到聶錚出來後,嘴角一勾,微微笑了笑,然後抬手抱拳:“終究是人各有志,打擾了。”
說完之後,瀟灑轉身,大踏步離去。
這下輪到聶錚傻眼了。
因為此人……正是盧承林。
他竟然頂著傷勢,冒著迎冬秋雨,捨棄繁忙軍務,親自前來相請。
來了之後,卻又一句話不說,見自己心中實在不願,便徹底放棄了念頭。
這樣的人……居然是維繫全城百姓性命的戍邊軍統帥!
這時李素瑾撐著油紙傘從遠處走了回來。
聶錚略顯茫然的問道:“我要不要隨他去?”
其實這個時候的李素瑾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依然展顏笑笑:“你明明心中想去,何必問我?”
這便是兩個人的默契了,有時候不需要解釋的太清楚,就能夠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可……”
“貼好傳聲符,有事我自會喊你。”
“若是晴鳶被送出去……”
聶錚的言下之意是,你元神識海受損,還帶著三個小傢伙,你怎麼能跟得上稽仙司那些人。
跟不上都還是好事情,若是跟上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全員陷入險境?
李素瑾依然是笑,眉眼彎彎,滿是暖意,和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格格不入。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的。”
看著李素瑾的輕鬆模樣,聶錚神情一鬆,原本的凝重都開始逐漸鬆懈下來,到最後竟是笑了起來。
“莫非你傷已經好了?準備大殺四方了?”
李素瑾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嗯,好了,滅掉整個稽仙司衙門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