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樂永明等人只好拿著那離垢鍾回去覆命。
……
深秋,傍晚。
天空中有隱隱雷鳴聲。
盧承林站在保定城頭,望向北方延綿而去的河山,神情肅然。
城下鎮南軍營寨已有火光燃起,星星點點,在原野上蔓延而去。
盧承林看了樂永明一眼,點了點頭:“知道了。”
“可是……大帥!”
“有些事不可強求。”說完,盧承林抬頭看了看天,“又要下雨了,那火龍捲再厲害,威力也會被削弱的。”
盧承林沒有任何憤懣的情緒。
人各有志。
“唔……換個角度想一想,這個級別的法寶,他說送就送了,能做到這樣一步,已經很難得了。你們幾個人就自己研究一下吧,看看怎麼用可以發揮威力。”
盧承林揮了揮手,示意樂永明等人回去休息,自己則是繼續沉思起來。
自古以來,邊將最招嫉恨。
所以危險根本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內部。
可是……在其位,謀其政。
自己既然將保定臣民,甚至說南楚北方避障的巨大責任擔在肩上,就必須面對這些東西。
只希望……
朝堂中的那些大佬,不要出手太遲。
否則……保定就只能是孤城了。
太陽逐漸落下,夜幕悄悄升起。
保定府衙內的裴朝良,正在院中賞月,同時品著香茗。
“這盧承林果然有些本事。”
“畢竟在這裡待了二十餘年……”
說話之人依然是裴朝良和他的師爺。
從一開始兵臨城下,到現如今那群遼狗無可奈何,如此局面,足以安定人心了。
“……那群遼狗,屠我百姓犯我邊疆,不誅不足以洩憤……”
裴朝良手舉茶杯在揮灑胸臆。
雖無酒,但以茶代酒,亦能展現讀書人的風采。
忽然間,一陣嘈雜聲傳來,讓裴朝良皺了皺眉。
那師爺適時開口:“是巡城司的吏員,還有水龍隊的。”
“早已過了應卯的時刻,怎麼還未曾安歇?”
這師爺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呃……是盧大帥的吩咐……”
這間小院忽然間就沉寂下來,夜風颳過樹梢,帶出些許嗚嗚聲,讓人心生寒意。
良久,裴朝良道:“哼……本官不與這粗鄙武夫一般見識……”
盧承林,逾矩了。
師爺道:“裴大人……那盧大帥前幾日有打過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