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剛自忖做不到。
不過幸運的是,這水仙花有點憨,主動暴露了自己。
婁剛的心就好像一個水桶,七上八下的。
一會兒興奮自己得手了,一會兒又鬱悶自己失手了
鐘樓圍堵水仙花精,婁剛自認為是十拿九穩的。
誰承想她居然憑空消失了?!
所以無奈之下,婁剛一狠心,出了這樣一條毒計。
這計策若是深究,其實是漏洞百出的,真要有人去查,必然能查明真相。
問題就是……就算皇帝下令徹查,真的有人會去查嗎?
而且婁剛太篤定皇帝的做事風格了,若是自己和許知遠必須死一個。
那死的必然是許知遠。
更何況……自己這計策高明的地方,就是沒打算讓許知遠死,自己只是想要水仙花精而已!
婁剛根本就是在用這種辦法逼許知遠,逼他不敢撕破臉,逼他心生顧忌而主動把水仙花精交出來!
所以婁剛的膽大妄為,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衛所的將士剛至荊州府,婁剛就直接打上門去,帶著自己幾個忠心下屬,以擅自調動衛所兵丁,涉嫌謀反之名,扣下許知遠一家十八口!
這許知遠真是冤枉到姥姥家去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許知遠才知道,先前躲在自己兒子身後的那個漂亮女子,竟然不是人!
許知遠是聰明人。
禍到臨頭時,做選擇真的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
但更多的還是對婁剛的厭惡,以及心中對他這種行為難以理解的荒謬感。
“區區一盆花,給你便是!”
“爹!!”
這婁剛身為御前侍衛統領,此刻扣押許知遠一家並不合《楚律》,但是人家的理由是自己涉嫌謀反。
這種時候,就算婁剛越權,那也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而且……真的要跟他鬧到皇帝跟前打官司?
為了一盆花,搞這麼大,有必要嗎?
許獻文急了:“爹!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盆花啊!”
“兒啊!外頭水仙那麼多,咱們再買幾株不就行了?何必非要這一個?”
“這怎麼能一樣?買來再多,那也不是她啊!”
“你當初怎麼把她養起來的,你再用同樣的法子養一個不就行了?”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許獻文語塞,忽然站起,怒道:“怎麼能一樣?當然不一樣!要是有人逼著爹把娘送人,爹你會送嗎?!難不成再娶一個?再娶的,還是原來那個嗎!”
許知遠一怔,隨即勃然大怒,一個耳光就抽了上去:“逆子!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你可是在忤逆?!”
那國字臉的婁剛嘴角微微一勾:“你們慢慢商量,有結果了喊我。”隨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