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烜這樣說,我也不便瞞他,道,“奴才不敢瞞九皇子。奴才也是後來得知,那位姐姐卻是數月前進宮的秀女,被皇上封了常在,卻又因為得罪了太后,所以被貶為了浣衣局的宮女。從主子淪為奴才,浣衣局的姑姑,宮女們想必便伺機報復了。這些,九皇子想必也知道。”
“所以她求了你去太子東宮?”
將姜烜話外有音,我趕忙跪下道,“一切都是奴才的意思,奴才也是於心不忍。”
“自身難保,你還有這個善心去幫助他人?這後宮之中太監宮女有多少,你能幫得了幾個?”
“奴才只想盡綿薄之力,量力而為。”
“好一個量力而為,若本皇子不幫你,你能將她送到太子東宮去?”
我實話道,“奴才不能。”
我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姜烜,總覺得姜烜這番話,不像是平日裡他與我說話那般。
“小蕭子,你不老實。”
又是這一句,冷冷淡淡的話從我頭頂傳來。他說我不老實,我的確是瞞了許多事不能與他說。單單我是個女子這件事,就足以讓我人頭落地。
“奴才不敢。”只能低垂著頭,說出這麼一句。
“小蕭子,抬起頭來。”
我只得抬頭,對上姜烜那幽深的眼神。
“那宮女叫什麼名字?”
“回,回九皇子,蕭若。”
“蕭若,蕭志。小蕭子,你不老實。”
“奴才不敢。”我又垂下頭來。
姜烜沉靜片刻,方道,“若此事全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那本皇子可幫你與三哥說一說。倘若是這蕭若另有所圖,那你不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本皇子。”
我垂頭看著膝蓋上的衣襟。
姜烜他明白,他畢竟在這深宮中生活了十幾年。那些女人爭寵的把戲他看了許多。一個從常在降為宮女的女人,不可能就善罷甘休的成為一個宮女了。他在懷疑蕭若的用心,可是他選擇了相信我,至少,他沒有懷疑我的用心。
我一時間有些後悔,倘若這件事發展到我們都無法預料到的地步,害了我自己,是我咎由自取。若是因此害了姜烜,我當如何心安?
“九皇子”後悔的話到了嘴邊,卻被姜烜打斷,“今日來除了這件事,可有真心想讀書認字?”
“奴才”
“將那邊的詩經拿過來,淺顯易懂些,就從那本開始讀起吧。”
順著姜烜的視線,我看到了書架上擺著的一本詩經。
“是。”
我走過去,將詩經抽了出來,翻開了書頁。
姜烜又提起筆,一邊沾了墨,一邊對我道,“有不懂的就過來找我。”
“謝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