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
“賭他到底買沒買鑽戒,如果買了,就說明我贏了,那麼我就吻你。”
一聽到那個字,她臉就紅了——是鍋裡的熱油燻的吧?問:“怎麼打這個賭啊,那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就吻我。”
“流氓!”她嘀咕道,“你怎麼淨往那上面想啊?”
刺啦一聲,什麼菜倒進鍋裡了,他一邊翻炒一邊反問:“你能否認我們現在談戀愛嗎?你說,談戀愛怎麼談?談世界和平?談宇宙黑洞?談量子物理?還是談油鹽柴米醬醋茶?”
悠悠支支吾吾地說:“談什麼都行,幹嘛總是要親親熱熱的,不肉麻呀?”
“幸福生活從哪裡來?是從眼睛裡面到胸懷。我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
“我到前面收拾桌子去——”男人只是看著鍋裡,彷彿她不存在一樣,悠悠卻落荒而逃。
司文不知就裡,問悠悠:“剛才兩個人在裡面幫廚,現在兩個人都走了,你又出來,我們教授一個人不累嗎?他怎麼忙得下來?是不是要我去給他幫忙?”
悠悠把他按下來說:“在德國十幾個人的飯菜,都是他一個人燒。”
“教授也出國了嗎?去幫你燒飯菜的?你真是不拿豆包當乾糧,不拿村長當幹部,居然讓教授當伙伕,真是恐龍的骨頭——架子大呀!”司文搖搖頭。
劉總就說:“這個教授真的是與眾不同,不僅會畫畫會教書,還會燒菜,昨天晚上,我們兩個喝小酒,他就搞了四個冷盤,那真是絕了,是我吃過最清爽、最美味的、最開懷的一餐酒。”
悠悠臉紅心跳,似乎多說話才能鎮壓心情:“那算什麼?等會兒你們看看今天晚上他的手藝,都是他一個人在做,等會兒端出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就知道他多能幹呢。”
郝葉苗說:“可惜,過去我們還沒吃過他燒的菜哩。不過,悠悠姐姐燒的菜也好吃。”
“我和我們老師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了。”悠悠把餐桌擦乾淨,開始放碗筷。
司文感嘆道:“悠悠啊,你是戴著眼鏡兒找的物件吧,居然找到這麼一個暖男。”
“是啊,我也想不到,這個比那個副總經理強多了,幸虧,悠悠,你沒有上當。”崔小小也這麼說。
小小也跟著去幫忙,廚房裡已經擺滿了做好的菜餚,一盤盤端出來,把餐桌上擺滿了,廚房裡的教授說還有兩個菜,問人到齊了沒有。小小告訴他,就剩焦安子沒有來了。
悠悠就問是不是商城很忙,司文說,現在就像租房出去的房東,有什麼可忙的?早一點兒走也沒事兒。
正說著門鈴響了,這次是小李去開的門,他是不聲不響的小夥子,見到來人卻喊起來:“來了來了——”
進來的正是焦安子,進門以後,掃視一週,心裡一沉——沒有看見那個人。沒有說出來,只是給大家點點頭,就像領導視察一樣,到每個房間轉一圈,然後再回來,原形畢露地大喊大叫:“哇塞!悠悠啊悠悠,沒想到,你這裡環境這麼好,房子這麼好,佈置這麼好,比我家強多了,對不起,我從今天開始,就要搬到這裡來住。不允許不同意哦!”
司文抬頭看看客廳中間的大吊燈,擠眉弄眼地說:“我說安子,你也要有點自知之明吧,你們教授在這裡住,你跑來幹什麼?人家這裡雪亮雪亮,不需要你這個大電燈泡!”她這才想起來:“我們勞苦功高的席教授呢?”
席況從廚房裡伸出腦袋:“歡迎歡迎,歡迎你來住,焦安子,你別聽他的,我住在劉總家裡,白天來幫你們燒飯,明天我又要回學校去了,你們閨蜜還是住在一起吧,互相有個照顧,也免得悠悠太寂寞了。”
焦安子說:“謝謝教授批准。悠悠,我們住這裡多好,有小李開車,可以坐劉總的車子進出,上班就方便多了。”
司文又唱反調了:“坐什麼劉總的車子?你不是有車子嗎,那白色的奧迪到哪去了,難道長翅膀飛了不成?”
悠悠踢了他一腳:“你啊,哪把壺不開你提哪一把壺?”
這裡年紀最大的就是劉向陽了,除了邱海明與席況,都是他的下屬,今天才發現焦安子與邱海明關係有點不正常的,那個來了,這個沒來,那個走了,這個才來了,怎麼回事?不過他今天心情特別好,第一次在女兒家中吃飯,儘管大家都不知道,心中還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