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太子,要什麼樣的精兵護衛沒有,還需要呼叫一個閒散王爺的護衛?不過時琰表面也沒有發作,神色如常的謝過澤帝,又謝了時遷,“多謝三弟。”
時遷看著時琰嘴角勾起的一抹笑,也微微勾了一下唇,“太子殿下,一路平安。”
時遷說的話聽在時琰的耳中,莫名後脊一涼,時琰只得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率軍出發了。
澤帝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在朝臣散去的時候,澤帝獨留了胡副將和司允兩人。三人一道回了宮,澤帝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負手而立,微微抬頭仰望著議政殿前掛著的一副雲蘭花。畫上畫的是盛開的蘭花,蘭花盛開在窗前,不知是誰種下。
可是對於這幅畫上的蘭花司允是知道的,所以司允的目中很快浮現出了一絲的厭惡,面上也流露出噁心的神色。不過又很快,所有的情緒全都被司允一瞬間整理好,臉上依舊帶著他那標準的微笑,只是那眸色有點冷。
明明不愛裝什麼深情?虛偽至極!
“你們覺得時遷如何?”澤帝看著那蘭花目中並沒有太多的情感,甚至還有一絲不可窺見的冷漠。
“時遷吶!性子頑劣,極為記仇,若說沒有城府,那老臣是絕不信的!”胡副將笑著先表了態,他對時遷是沒有太大看法的,他的注意力大多在時琰身上,但時琰也並不讓他滿意。
“大皇子在京城風雨欲來時都會躲得遠遠的,這也是一種存活的手段,凌王殿下有城府卻也並未行不軌之事,若是真有,那也必然是他人先招惹的凌王。”司允笑著對上澤帝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道。
司允對澤帝的確是忠心耿耿,在任何事上司允都盡最大的努力去做好,使事情在發展上對澤帝有利,但是唯獨在一件事上司允是有私心的——在已故的羽妃上,而後這種私心轉移到了時遷的身上,因為時遷是羽妃唯一的孩子。
“時遷的確是有些城府,也是因為他的這些心思沒有行不軌之事,朕才處處寬容他。”澤帝冠冕堂皇的說著,看著司允的目光微微發冷。他對時遷的防範從來只多不少,但也的確沒有對時遷下狠手,“只是時遷若是爭奪儲君之位傷害太子,朕是萬萬不會容忍的!”
這話是說給司允聽的。
“你回去收整一下,好好查一下四位朝臣的案件,朕希望你能帶回來好訊息。”澤帝看著司允,上前拍了拍司允的肩膀,似乎予以極大的信任。
司允退下,就剩澤帝與胡副將了。
“如若鎮國公還在,如若將軍還年輕,朕又何懼他奇雲國?”澤帝轉身再次看向那副畫,目中跳躍著憤恨的火苗。奇雲國似乎是一個無法消除的詛咒,從他登基就有奇雲國,後來奇雲國的公主遠嫁於他,成為他的妃子,並且有了他的孩子,但是他不喜歡。在那公主也就是羽妃死後,奇雲國依舊如同夢魘一般時時出現在他的眼前,現在奇雲國依舊處處牽制他,牽制他對時遷的態度。
“皇上,我國缺乏武將,已是不爭的事實,皇上何不試著改變對凌王的態度,從而改變與奇雲國的關係?”如果胡副將是太華國君,那麼他願意把時遷當作佛祖一般供著,謀取兩國的和平友好關係,方便兩國之民,造福兩國之民。
“我偌大的太華之國,地大物博,物產豐富,山環水繞,何其富強,朕豈會向他國躬身屈膝?”說白了,澤帝還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想要殺了時遷,偏偏還要顧及一下奇雲國,他想要廢了時遷,偏偏還得考慮一下奇雲國,澤帝如何不憋屈?如何不厭惡時遷?
反觀時遷,十分有閒情雅緻的取了兩壇酒,臥身於江中一葉扁舟,府里正有一大堆神捕門的人查明王府失火的原因,這神捕門聽命於司允,任他們怎麼查,有嫌疑也是沒嫌疑。所以時遷根本不擔心能有什麼會被查到的,時遷往嘴裡倒著酒,任憑酒水從口中溢位,順著脖頸流下,浸溼了胸前的衣襟。
旁邊有花船緩緩駛過,上面清晰可聞有女子的嬉笑聲,還有樂音環繞,十分應景。
“時遷!”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時遷的耳中,打破了這美好的意境,時遷一動不動的繼續躺在扁舟中,還撇了撇嘴,怎麼哪都能遇見?
“時遷!”又是一聲,只是這一聲隱隱含著些怒氣。
時遷懶得動,手臂一橫,枕著手臂,慢悠悠的說道,“雲纖郡主,你練武練的如何了?要不要每天都這麼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