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了什麼?”時琰合上書,稍稍提了提興趣。
“來使已經看出那些人不是山匪,凌王似乎也看出來了......” 其中一個侍衛回答道。
“哦?凌王有沒有說什麼?也對,他能說什麼?”時琰輕笑一聲,滿臉都是輕蔑,“凌王除了那張臉還有那絕無僅有的輕功,還能有什麼本事?”
時琰不待那兩人回答,便自顧自的遐想起來,。也的確,時遷什麼都沒說。
而京城地處鬧市的路段,有一個門前立著兩個白色麒麟通天柱的府邸,門上牌匾上寫著幾個飄逸十足的鎏金大字——大皇子府。
“殿下,凌王殿下回來了。”一個青衣侍衛快步進入書房,十分開心地說道。
這間書房很奇特,裡面沒有多少書,玉器,瓷器,山水字畫倒是不少。裡面一個白衣青年正小心翼翼地擦著一個白玉瓶,聽見侍衛的話,手上動作不由一頓,面露驚喜道,“時遷回來了?那我得趕緊拿兩件上好的茶盞去凌王府!”
時堯興奮地挑選著茶盞,時遷喜歡茶盞,他是清楚的。
近來他不知從何處聽誰說時遷有很多商鋪,且獲得的利潤不少,他這個做個哥哥的就想著怎麼著也得和時遷套套近乎,從中撈取一些利潤。官家經營商鋪都是很正常的,但是時堯從來不知道時遷何時有了商鋪,在朝中也沒打聽個所以然來,就想著親自過去問問。
不過想想也是,時遷在太華京的處境,不可能留實名的,很可能找了個可信之人頂替店主之名。要不然只怕某些人會更加小心忌憚他,欲除之而後快。
“不過,凌王殿下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埋伏,現在懷疑是朝中有人作梗,明天朝堂要商議這件事呢......”侍衛話語一轉,讓時堯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袖子一甩道,“這事兒一聽就知道跟誰有關係,還需要商議嗎?”
時堯不關心朝政,一新賺錢盈利都能知道此事與誰有關,而澤帝卻還要朝議此事,明顯是要替某人瞞天過海。
“那殿下我們還在京城待嗎?”侍衛知道時堯向來不喜歡這些,以往遇見了都是躲得遠遠的,時常躲出京城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還是阿苑懂本殿,收拾收拾東西趕緊出城,這次咱們就躲江洲,等這事差不多了咱再回來!”時堯對時遷也算知曉,時遷睚眥必報,對於時琰的行為肯定不會寬容大度的算了,兩兄弟必然是要鬥上一鬥的。
他這個大哥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看熱鬧,生怕到時被濺了一身血,洗也洗不掉。時遷從東主道騎馬回府,時堯從西主道乘馬車離京。
待時遷回到府中已是日近黃昏,時遷讓人備了水,淨身沐浴。不多時,霽初進來在屏風外站定,“王爺,大殿下出京城了,據說是要去江洲。”
“京城哪次要出事的時候他不躲的遠遠的?”時遷慢條斯理的穿上了件衣服,繞過屏風,在霽初面前站定,“還有事嗎?”
“京城不知何時有人傳言王爺商鋪數十,盈利頗豐,大殿下也聽到了這個傳聞,還向朝中管理商戶的官員打聽過虛實,只是毫無所獲。”霽初一條不漏的說著。
“除了他還能有誰?”時遷眯了眯眸子,很快便猜出了那人是誰,“太子府有什麼異樣?”
如此傳言,不就是想讓諸位朝臣的注意力放在時遷身上嗎?不就是想讓時遷出醜?不就是想讓朝臣知曉時遷政治上比不上時琰,經商上比不上時堯,而時遷一無是處嗎?
“太子府一切如常,並無異樣。”霽初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老管家的聲音,“王爺,宮裡來人了。”
時遷也明白,與霽初對視一眼,霽初很快退下去備馬,時遷也換了一件白色華錦,身邊一個侍衛也沒帶,便隨著宮裡來的公公進宮了。
議政殿。
澤帝正在批奏章,時遷被公公引進來後,便一直安靜的侯在一旁。許久,澤帝似乎是批累了,才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時遷,“怎麼不坐?”
時遷這才輕輕的躬身一禮算是謝過澤帝賜座,而後坐下,靜靜的等著澤帝發問。時遷一直斂著眸,那樣子看起來小心翼翼又唯唯諾諾,澤帝看著不由升起一陣厭煩。便撇過頭不去看時遷,“這次來回奔波,去時遇到了山匪回來時又遇到了賊人,真是受驚了。”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並不覺得受驚,兒臣身邊侍衛個個都是精英,因此兒臣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時遷拱手一禮,雙目與澤帝對視,顯得真誠而又坦然。
“你身邊的侍衛的確個個不俗,是奇雲國國使送你的還是幫你練的?”澤帝意味不明的說著。
“這樣若是讓父皇不高興了,那兒臣日後......”時遷一臉惶恐的單膝跪在澤帝的面前,不過時遷的話還沒說完,澤帝便出聲打斷了他,“朕哪有不高興了,奇雲國是你母妃的母國,奇雲國國使是你親舅舅派來的,送你些侍衛也是疼你......”
時遷暗中打量澤帝的神色,臉上的惶恐之色逐漸退去,因為澤帝的表情毫無波瀾,可是卻又給時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你偷偷的拿了一顆糖,在準備吃的時候,突然有人說你的糖是偷的,你理直氣壯地告訴他這糖不是偷的,那人就在一旁看著......這糖就被攥在手裡,不知是該吃掉的好還是扔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