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軍士守夜,防止夜襲。
時遷和雲魏兩人溫著酒,忽然夜間起了風,初秋的風還帶著一點兒夏季的燥熱,還有一點秋季的瑟。
時遷將外衫脫下,給一旁睡著的白緣秋蓋上,雲魏笑了,“你小子,要是成了婚指不定什麼樣呢!”
“無論怎樣都絕對不會辜負阿秋的。”時遷本來還在笑著看向雲魏,只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臉上。
山間逐漸瀰漫出來了一些霧氣,正在快速的向谷中漫進。
“那是霧氣還是瘴氣?”時遷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令他很不安。
雲魏也看向那霧氣,心中也是如臨大敵,於是喊道,“軍醫!軍醫!”
立即有個男人提著藥箱小跑過來,向時遷和雲魏行了一禮後才問道,“將軍哪裡不舒服?”
“那是霧氣還是瘴氣?”雲魏指著從山林間瀰漫出來的霧氣說道。
“卑職這就去看看。”那軍醫不到片刻回來,有些慶幸的說道,“只是山間霧氣,秋季容易起霧很正常的。”說完那軍醫就下去了。
“可為什麼覺得有些不安呢?”時遷的目光再次看向那霧氣,風緩緩吹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地上的枯葉被捲動,就像是有人在走動一般。
“這霧氣來的真不是時候啊,如果敵人對我們進行偷襲,我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雲魏擔憂的說道。
“我們看不見他們也未必看得見。”時遷起身招手喚來一名士兵,吩咐道,“你叫幾個兄弟,把大家悄悄叫醒,將手中的火把熄滅,輕裝簡行。”
就這樣在夜色還有霧氣的遮掩下,蕭瑟的秋風吹著,時遷率軍悄悄離開了峽谷,就算如此,時遷依舊沒有掉以輕心,該探的路一次也沒落下,排除了地面陷阱十二個。
終於在次日中午,軍隊走出了峽谷,繼續向太華京的方向前進著。
訊息傳到太華京內,澤帝氣的一把掀了桌子,大發雷霆,“太子呢?把太子叫過來!”
一群太監戰戰兢兢的就要逃出議政殿去找時琰,卻沒想到出門就碰見了皇后令湘。
“慌慌張張的幹嘛去啊?沒一點兒規矩。”令湘端足了皇后的架子,說話不緊不慢。
“娘娘要不晚會兒再進去吧,皇上正在氣頭上呢!”一名太監嚥了口吐沫說道,幾個人對令湘行了跪拜禮,將腦袋一直抵著石板,從未敢抬頭。
“哪個沒規矩的,又惹皇上生氣了?”令湘笑道,覺得著小太監可愛的緊,於是又道,“新來的吧?”
那太監連忙答道,“是,是。”
“如果你是宮裡的老人就不會說剛剛那句話。”令湘是澤帝獨寵的妃子,這是宮裡人盡皆知的,所以令湘才不會在乎小太監剛剛善意的提醒,“皇上讓你們幹嘛去啊?”
“皇上要找太子殿下。”
簡單的瞭解了事情的原委,令湘就對那一群小太監放行了,緩緩邁步進了議政殿,對澤帝行了一禮。
由於澤帝將人全部都趕了出去,所以議政殿內的一片狼藉還沒有人打掃。
“皇上想讓琰兒做什麼?”令湘在澤帝面前沒來都沒有隱藏過什麼,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令湘並沒有拐彎抹角的問,但是卻是一副惹人憐的模樣。
“都是我們幫他的太多了,讓他沒能成長起來,昨天讓他把那會易容術江湖術士帶過來,沒想到連皇宮都沒進,人就被劫走了,還鬧得滿城皆知!現在時遷帶著大軍馬上就臨近京城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澤帝想想時琰做的那些事就覺得來氣,所以這次對著令湘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讓琰兒帶兵出城和時遷對軍?”令湘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甚至還有一點兒心疼欲碎的感覺,“皇上知道時遷的手段,琰兒有怎麼會是時遷的對手?”
“朕知道,所以朕派胡副將同他一起前去。”澤帝已經心中有了計劃,所以不會因為令湘短短几句話和一副心疼的表情而改變主意。
到了夜間,澤帝將胡副將召進宮來,對胡副將說道,“愛卿這次務必保護太子殿下週全,凌王帶著邊城的數萬大軍臨近太華京,目的定然不純。乾程負責保護皇宮,你同太子前去與凌王對軍,如果有機會可以除掉他,不必上奏,直接就地正法即可。”
“老臣遵旨。”胡副將領命行禮。
“朕給你兵符,准許你調動太華京附近的駐軍,外加三千禁衛軍派加給你,務必守住太華京。”澤帝從一道暗格之中取出兵符交給胡副將。
胡副將接過兵符,低頭叩謝。隨即出了議政殿,快馬加鞭的派人前去調動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