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快點趕路吧!”雲魏扯了扯嘴角,衝雲蒼祺笑了笑。
“那你到時候記得換一下,別嚇著我外甥!”雲蒼祺還是執著讓雲魏換便裝。
“您老快歇著吧!您別嚇著我!那小子哪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你到底換不換?”
“欸......你別,你別動手啊!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啊!”
“再問一次,換,還是換?”
“你撒手!你撒手!我換!換還不行嗎?”
時遷一行人白天趕路,晚間休息,就這樣趕了七天,終於到達了太華的西南邊帶地區。
“小殿下,你的舅舅們說是在城外三十里外的地方等著我們,我們可要趕過去?”那位年老的奇雲國國使勒住馬,向時遷詢問道。
“先在附近歇歇,到時候我們與舅舅們匯合後,稍稍休整就該出發了。”時遷並沒有急著去見雲蒼祺和雲魏,他想停下來,重新計劃一下。
畢竟他的人廢了當朝宰相,而他偷偷潛入太醫院,看了當年的卷宗,雖然裡面什麼都沒有,但是這些一直讓澤帝輾轉不能眠,生怕時遷知曉了什麼。
奇雲國國使尋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一行人下馬,在客棧中休整。
時遷要了一間單間,說要淨身沐浴。
霽初跟在時遷的身側,隨著時遷進了單間,隨身侍候著。
“按司允的說法,我父皇肯定會在戰場上解決掉本王。如果本王沒死在戰場上,只怕背後小動作不會少,可能凱旋迴京的路上都是危機四伏。”時遷也不鋪敘什麼,直接開口,“他懷疑本王知道了我母妃的死因,他害怕本王告訴奇雲國,他害怕兩國交戰。所以他一定會監視本王,找機會讓人對本王下手......但是本王,豈會坐以待斃?”
“王爺打算如何?屬下必定赴湯蹈火!”霽初鄭重其事的說道。
“本王如若告訴了舅舅我母妃的死因,以他的脾氣,只怕會兵臨城下,直逼太華京,手刃父皇。本王生在太華之地,太華也是本王的國家,本王不會讓任何國家的鐵騎踏開太華的國門,哪怕是奇雲,哪怕領兵之人是本王的舅舅......”時遷口中的舅舅指的是雲魏,畢竟他的武功都是雲魏交的,小時候是雲魏在暗中照顧的他,對於雲蒼祺他還不太熟。
“我們是奉命來借兵的,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打了四年,就算舅舅親自領兵,只怕也未必那麼快的退兵。奇雲的兵聽命的自然是奇雲的將領,太華的兵聽的自然是太華將領的命令。而本王手無兵權,他們只怕會盡數拿捏本王。”時遷說著,坐在一張方桌旁,隨手把玩著桌上的茶具。
“所以王爺調動了所有的赤霞衛?”霽初似有所悟。
“赤霞衛也是經過特訓的,雖然不是軍隊的特訓,但是未必比軍隊就差。”赤霞衛是時遷手裡的王牌,若組成一支精銳的部隊,也未必比軍隊差。
“這樣會不會讓兩位將軍見外啊?”霽初遲疑道,畢竟,雲蒼祺和雲魏兩個人待時遷真是沒差了。如果讓人知道時遷與他們保留了界限,那他們該多麼寒心啊?
“成長,向來都是一個人的事,沒有別人可以代替你分毫。若真說見外,那就見外著吧......”時遷嘆了口氣。
屋內有過片刻的安靜,門就被小二敲開了,小二把沐浴的熱水提了近來,倒進了一早準備好的木桶裡,隨後退下。
霽初也自覺的退下。
時遷脫去外衫,在腰間摸出一枚簡樸的銀簪——
銀簪之上雕刻著說不出的花紋,在末端是一簇銀白色的小花,這明顯是一枚女子的髮簪。
時遷看著那髮簪,目光變得深遠起來,思緒被拉的很遠很遠......
夜幕垂下,天上的繁星點點,如此相應相托,就好像一顆巨大且摧殘的黑鑽石一般。
太華京的街道已經寂靜無人了,只有鬧市還是一番燈火通明的景象,這無疑生出了兩個極端。一端安靜的可怕,空無一人;一端熱鬧叢生,歡笑聲,叫賣聲相映相生......
一輛還算不錯的豪華馬車吱呀呀的行駛在空無一人的街巷,道路兩旁的高牆之上藏著幾雙眼睛,人影交錯,還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