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很少使用這裡,以至於該處的開發並沒有特別完善,而這種情況下,卻服務於有著山峰般顫慄的天使,這使她幾乎痛不欲生。
不一會兒,便如同皸裂一般,天使看到,有鮮血開始慢慢從洞口出溢位。
“不痛嗎。”望著皺著眉頭強忍的蘭,天使些許玩弄地說道。
“不痛...這種程度的話,完全沒有什麼。”
“能出現在這裡的男人,不會有好東西的,這一點,你也是明白的吧。”表情認真起來,天使突然間轉了話題。
“明白。”
“你是明白,可櫻就難說了。”天使戲謔地笑了一聲,“他們總歸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櫻不一樣,一旦她開始對自己所該做的事情產生抗拒,後果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明白...”
“所以,千萬不要以為,同一種邏輯,在每個地方都適用。你們進到這裡來,就應該早就放棄‘幸福’這一荒謬的東西了。在這裡,這種東西只會成為束縛你們的枷鎖。”
聽到這,蘭停止了腰的擺動,她也已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剩下的只有吃驚。
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明白,我...我會制止櫻的。”
“不必太過擔心,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人,而且,從一開始我也說過,我會給你們最基本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們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然的話,這份自由,我可只能收回了。”
蘭的意識還在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卻不想天使已瞬間坐了下來,並雙手抓住著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握在床上。
“啊,我該說的終於說完了,心情真是暢快呀,那麼接下來,就麻煩你讓我的身體也暢快一下了。”
天使吻了過去,而蘭同樣也不反抗,只是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幽冷僻靜的小巷中,櫻一直坐到深夜,才慢慢地從中走了出來。
地底的世界沒有太陽和月亮,在完全鏤空的黑色巨洞中建造的這個世界,其光照亦全部來源於位於最上方的人造能源,而為了照顧居住在這裡的居民的休息,整個照明系統,同樣會隨時間不斷變化強度,模擬出外界的天氣。
同樣的,此時此刻,實質意義上的深夜,在這邊反映出的,是一副猶如剛剛被大雨洗滌過的灰濛濛景象。
光色微暗,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卻又完全與黑搭不上邊。
走到巷口,櫻卻也不敢在這麼深的夜裡四處閒逛。
地下的生活是殘酷的,而她這種舞女,即使受著‘天使’的庇護,也難以更改她們“低賤”的地位。
地下會場裡最不缺的便是“大人物”。美麗賦予她們得天獨厚的資本,卻亦將她們變成猛獸喜愛的獵物。
長相甜美的櫻亦同樣,如若她不戴口罩等遮掩道具,僅僅只是在路上行走,她就大機率會被某個有錢或者有勢的公子哥拉到酒店,進行強迫性的服務。然後被隨意的扔置酒店,就那麼任意地離去。
她們無法反抗,因為她們知道,一旦反抗,只是長相出眾的自己的最後價值便會被直接剝奪,美麗確實是她們的資本,但同時,被賦予這種資本的人同樣層出不窮,這裡最不缺的也是這種人。
兜兜轉轉,最終,櫻還是來到了那片被廢棄的槍械投擲處,這個沉悶的世界裡很少有風,而那些無法隨柔風消逝的煩惱,或許同樣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櫻只記得上一次來這裡為花朵澆水還是在三天前,並且在那時,相較於其他花卉,鶴望蘭那剛剛萌生的嫩芽,卻是如諾爾可所說的一樣,由於匱乏陽光,沒有再繼續生長發育下去,反而是開始變得枯黃,逐漸地接近死亡。
而此時此刻,再次映入櫻眼簾的,卻是反常地一片含苞待放、生機勃勃的景象,鶴望蘭竟然在短短三天活了過來。
但這對彼時的櫻來說,就猶如萬里乾涸中的一滴甘露,苦悶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她小跑著跑上前去,短短十幾米的路程,回憶卻亦再度湧上心頭。